(纳尔逊:“这种程度的魔咒?你怕是不知道几十年以后守护神界会卷成什么样子……”)
“我现在就念咒吗?”里奇部长望向纳尔逊,发现他早已抽出了自己的魔咒,蓄势待发。
“当然,他们不会干巴巴地让你施咒,”斯拉格霍恩教授走上前,抬手一挥,那块罩着立方体的黑布消失不见,纳尔逊看到,一个披着破烂黑布的瘦高身影,正以立正站好的奇怪姿势缩在一个逼仄的细长玻璃盒子中,和自己霍恩教授自豪地介绍道,“说起来也很幸运,英国已经很久没出现过野生的摄魂怪了,没想到昨天晚上就被我碰到一只,这只没有族群的摄魂怪有些虚弱,刚好被我抓住。”
“野生的摄魂怪?”纳尔逊挑起一根眉毛,语气中满是怀疑。
“没错,纳尔逊,你不了解这种生物,几乎所有的摄魂怪都只披着简单的黑色破布,”斯拉格霍恩教授指着玻璃盒子中的摄魂怪,耐心地解释道,“你瞧,这只摄魂怪身上还有一个银色的金属饰物,这足以说明它和其他摄魂怪的区别。”
纳尔逊望着那枚“银色饰物”,把下巴扶回了它原来的地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银色的金属饰物”正是他常年揣在身上用作变形术材料的小球,那枚他还记得,正是自己专门打造出来用以安置可能产生的敌人尸体的小球,有时候还可以用来收纳垃圾或者封印难搞的敌人。
纳尔逊此刻的震惊难以用语言描述,一方面他惊讶于巫师过于草率的科研方式,一个金属球就开创了一个族群,另一方面,他对被厉火烤了那么久都没死的摄魂怪的生命力与求生意志感到倾佩。
“怎么了?纳尔逊。”看到学生有些奇怪,斯拉格霍恩教授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纳尔逊看看摄魂怪,又看看斯拉格霍恩,咽了口唾沫,说道,“第二次看到摄魂怪,还是有些震惊。”
“这很正常,我第一次发现这只野生摄魂怪的时候,心里的震惊可不比你少。”
斯拉格霍恩教授向后一步,冲纳尔逊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里奇部长和沙菲克法官也走到一边,准备欣赏纳尔逊的表演。
而纳尔逊,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满脑子都在想着赶紧放完那个该死的魔咒,然后逃离这个令他尴尬的地方。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开发一款叫做“呼叫瘟神”的魔咒,而施法材料则是回忆这辈子最让人感到尴尬的时刻,纳尔逊相信,开发出这种魔咒,再配上如此经历的自己一定可以天下无敌。
斯拉格霍恩教授大声问道:“纳尔逊,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纳尔逊像只鹌鹑一样站在原地,用脚趾抠了抠鞋底。
斯拉格霍恩教授一挥魔杖,玻璃盒子的东西南北四个面打开了,摄魂怪的束缚解开了,而他则举起魔杖,时刻准备应对摄魂怪脱离控制的可能。
令斯拉格霍恩教授感到困惑的是,以往看到人就要往上冲的摄魂怪竟然一反常态地飘在原地,没有做出其他的动作,它只是用那双藏在兜帽下的眼睛盯着纳尔逊,斯拉格霍恩教授可以感受到它散发出的敌意与恶意,但是它的行为却让他感到困惑——但他随即兴奋起来,这只野生摄魂怪不同于其缺少理智的同类的异常行为,足够自己发表一篇论文,收获名望的同时又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呼神……护卫!”
纳尔逊抬起魔杖,指向呆在原地的摄魂怪,他努力回想着回忆中的那些幸福快乐的片段,但却失败了,此刻自己的内心正被尴尬填满,魔杖尖涌出一团散发着白光的稀薄烟雾,又“砰”的一声很快消散了,仿佛魔杖放了个屁一样——这让纳尔逊觉得更尴尬了。
“没关系,纳尔逊!这种高难度魔咒即使是成名巫师也不能做到一次成功。”斯拉格霍恩教授认为纳尔逊在面对两位高官时有些紧张,站在一旁打气。
纳尔逊闭上眼睛,屏蔽这道让自己尴尬的声音,放空内心,回忆起返校时看到几人站在城堡门口迎接自己的景象,睁开眼,手腕轻轻一抖,一只银色的隼振翅从杖尖冲出,直挺挺地向飘在纳尔逊对面的摄魂怪冲去。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念咒语,于是趁着隼还没有离开魔杖,赶紧补上了一句“呼神护卫”。
里奇部长笑着点点头,站在原地仪态端庄地鼓掌。
注意到纳尔逊音画不同步的沙菲克法官则挑了挑眉毛,但也很快鼓起掌来。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关注点和所有人都不同,他发现那只摄魂怪在看到纳尔逊守护神的时候显露出了堪比人类的复杂情绪,这份情绪包括但不限于“无奈”、“无语”、“无所谓”,感觉整个摄魂怪都放空了,它仿佛被另一只摄魂怪抽空了快乐,变得沮丧,痛苦起来。
银隼发出一声尖利清越的长鸣,快若闪电地洞穿了摄魂怪的胸膛,又以在场的四位巫师看不清的速度来回穿梭,很快,罩在摄魂怪身上的黑色破布就变得满是破洞,而那只沮丧的摄魂怪也“噗”的一声扑倒在地上。
守护神飞回纳尔逊身边,把一枚小球吐到他的手中,钻进魔杖中消失不见了。
“威廉姆斯,冒昧地问一句,你的守护神是什么?”沙菲克法官问道,“我没看清,或者你能否把它再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