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莉安背着手,微微躬身,歪过头往两人身后看了一眼,红色的大蝴蝶结一跳一跳,金色的长发在空中飘荡,在晨曦下宛若精灵,灵动可爱,又遗世独立。
“电车不错。”
她赞叹道,纳尔逊和纽特跟在她身后走进庄园,大门缓缓在两人身后关上。
“据说这是格林德沃专门为你开辟的线路。”
怀特倚靠在城堡的大门口,伸手摘下了纳尔逊的帽子,她叼着一株草茎,翠绿的叶子在空中抖动着。
“确实挺不错。”纳尔逊对罗莉安表示赞同,把鞋子在门垫上蹭蹭,顺手脱下大衣,递到怀特手中,抬脚往城堡里迈去,“我建议以后霍格沃兹或者其他的什么魔法学校用机械猫头鹰送信,既古典,又现代。”
“呵呵。”怀特捂着嘴笑,放下手捧起纳尔逊的大衣就要往门房的衣帽架上搁,但这个动作只一开始就僵硬了下来,她颠了颠手里的衣服,拉住纳尔逊问道,“你到底往口袋里放了多少东西?”
“抱歉抱歉,”纽特跟着罗莉安去花园里看毛毛虫了,纳尔逊露出一个饱含歉意的尴尬笑容,从怀特手中接过自己的大衣亲手挂了上去,又从口袋里拿出那本笔记和魔杖捧在怀里,把手杖靠在一边,跟着怀特往楼上走去,“我基本上都把自己的家当随身携带。”
“你们霍格沃兹的学生都有这个毛病吗?”怀特想起了纽特的手提箱。
“倒也不是,可能中途不上的学生有这毛病,你知道的,我们在外面厮混,很缺乏安全感。”纳尔逊打了个哈哈,问道,“你这几天都和罗莉安住在一起吗?”
“是啊,我和她可是好姐妹。”怀特挑挑眉毛,“你应该理解,长相出众的人总会相互吸引的。”
“这一点我深信不疑。”纳尔逊和怀特默契地忘记了安德烈,他抬起头,望向城堡连接门厅和宴会大厅的长廊墙壁上一道被补丁补好的狰狞裂缝,有些担忧地问道,“这房子平常不会晃吗?我很担心茨威格那建筑队的专业水平。”
“不用担心,魔法……你不要总把自己当成一个麻瓜,你要知道,巫师随手用补丁粘一下,都比麻瓜调和半天泥浆来的结实的多。”怀特嗤笑一声,“天那,要不是你说这件事,我都快忘了还有茨威格这个人了。”
“记忆力很重要。”
纳尔逊耸耸肩,顺着楼梯往楼上走去,从窗户往下望去,纽特还在菜地里研究毛毛虫,罗莉安站在他旁边说着什么,怀里的小狗有些害怕,把头埋进她的怀里,只剩下一根短小的尾巴在外面僵硬地晃来晃去。
“这叫杀毛毛虫儆丁卡斯。”纳尔逊收回目光,走进塔楼顶端的客厅。
因为纽特起得晚,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怀特走到纳尔逊旁厅的茶几上,用胳膊肘抵住他的肩膀,推着他往厨房走去,一边念叨着,“来帮我做饭吧,刚好指点一下你的厨艺。”
纳尔逊的厨艺只能用充满想象力形容,他指挥刀具屠杀着土豆、洋葱和胡萝卜,把它们残忍地分割成颇具个性的小丁,丢到锅里大杂烩,漫不经心地往里面丢着佐料和肉丁,但不得不说,味道挺不错的。
纳尔逊打开一瓶红酒,准备倒进炖菜里,想了想还是给自己斟了一杯,品尝着味道。
“嗯,没过期……”纳尔逊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脸上瞬间泛起两片红霞,他把剩下的一瓶酒全部倒进锅里,咂巴着嘴,感觉有些意犹未尽。
“你怎么还不走,之前那么多好机会?”怀特倚靠在厨房门口,嘴里叼着一根纳尔逊刚洗干净的迷迭香,像个复读机一样问道,“非得回来,这下又难走了。”
“我干嘛要走呢,我在这里过得很愉快,有吃有喝还不用自己花钱——倒是你,你自己为什么不走呢?”纳尔逊找来围裙围在自己身前,绳结系了好几遍才系好,这件马甲和衬衫可是昨晚刚洗的,他回到案前继续屠杀一根火腿,话突然多了起来,“你总是劝我赶紧走,但是我又没有非走不可的理由,我每天吃饭的账都挂在格林德沃账上,出门就是图书馆,还能到处旅游。”
“他可是你的仇人!你难道一点儿也不——”
“是啊,那又怎么样呢?”纳尔逊把切好的火腿码在炭火上,扭头望向怀特,整张脸都变得通红,“你觉得我是能报仇还是怎的?我拼尽全力去偷袭估计也只能让他流点鼻血,干嘛要触这个霉头呢?如果我能打过他,我现在就去找他干架,但我打不过……怀特,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又是一类人,所以我可以告诉你,我之前有个仇人,但我比他强大,所以我转头就把他宰了,你明白吗?”
“这就是你离开霍格沃兹的原因吗?”怀特看到拎着刀、面红耳赤的纳尔逊,就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后退了一步,“而不是什么打了邓布利多之类的原因。”
“这不重要,我也不想狡辩什么,但是我仍然觉得那个人该死。”纳尔逊打了个嗝,嘴里一股酒味,看到怀特这副模样,无奈地耸耸肩,转回身捏着叉子帮火腿翻面,继续说道,“重要的是我现在没地方可去,我对魔法世界的了解不比麻瓜多多少,世界之大,我只能待在这里。”
“你难道一点也不在意你和格林德沃的仇恨吗?”
“我当然在乎,但还是那句话——那又怎么样呢?”纳尔逊开始装盘,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在一个麻瓜家庭长大,常年住在伦敦的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