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特学长,您为什么在安德烈面前表现得那么富有攻击性呢?”空荡荡的电车里只有他们两人,一段沉默过后,纳尔逊好奇地问道,“我记得和您第一次见面说的话加起来也没有刚刚那一顿饭功夫说得多。”
“你真的很有聊天的天赋,纳尔逊。”纽特愣了愣神,说道,“每个人都有两幅面孔,如果我对那群圣徒表现得温柔或者亲和,他们会变本加厉的。”
“是这样吗……”纳尔逊思索着。
“难道不是吗?”纽特反问道,“你不是叫纳尔逊·威廉姆斯吗?但是在这里,你叫威尔特宁不是吗?”
“是的。”
“冒昧地问一句,你和布斯巴顿的威尔特宁夫妇有什么关系吗?”
“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纳尔逊的目光投向窗外,在郊外的群山间来回穿梭,“我们现在就是要去看望他们。”
“抱歉……”
“没关系,其实我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印象。”纳尔逊收回目光,“我只是好奇,为什么那么多人认识他们?他们当年很有名吗?”
“是的,他们很有名。”纽特的目光也迷离起来,“也很优秀,他们是顶优秀的人,没想到他们埋在了这里。”
“您认识他们吗?”
“称不上认识,但我和他们有一面之缘。”纽特思索片刻,突然抽出魔杖指向自己的太阳穴,一边问道,“你没有见过你的父母吗?”
“我想我应该是见过的,不过我没有记忆了。”纳尔逊抬起头望向纽特的额角,在魔杖的牵引下,丝丝缕缕的银色雾气从他的太阳穴中流出来,他从箱子里摸出一个小水晶瓶,像挑着一块薄纱一样把那股银雾塞了进去,瓶中的银雾既像气体,又像液体,闪烁着神秘的银光,纳尔逊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记忆。”纽特用木塞塞住瓶口,把瓶子递给纳尔逊,“我不太会说话,但是我想你一定很想了解你的父母吧?我把我对他们的记忆复制了一份给你,当你遇到能够读取记忆的机会时,你就可以通过它了解到我眼中的他们。”
“读取记忆的机会……”纳尔逊思索着,想起了邓布利多办公室里的一个破脸盆,“能大概和我说说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也说不清楚,”纽特抱歉地摇摇头,“不过在了解到你是他们的孩子后,我就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件事更疑惑了,在当年格林德沃越狱后的那场战争中,他们可是奋战在最前线的人,那场战斗可真是惨烈啊……整个巴黎烧得停不下来。”
“您见到了那场战斗吗?”电车运行平稳,但纳尔逊的手仍紧紧地抓住了扶手。
“是的,我当时就在巴黎找尼克·勒梅。”纽特露出回忆的神色,“他俩真的是很厉害的男女巫师,两个人就能拖住格林德沃,你父亲变形的水环绕着整座巴黎城,看起来就像那种东方传说中叫‘龙’的神奇动物一样,扑灭了一大半的厉火。你的母亲也很厉害,但是我看不太懂那些魔法。”
纳尔逊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另外一边的扶手。
“你的母亲那时候看起来有些虚弱,但是她还是很勇敢。”纽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钦佩,他想了想,问道,“她那时候应该刚生下你不久,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是一月一号。”
“新年,好日子呢。”
……
“汤姆,今年新年去哪里过?我记得之前的新年你是和威廉姆斯一起过的吧?”
霍格沃兹,斯莱特林塔楼,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里,斯莱特林的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欣慰地望着认真帮他处理魔药材料的汤姆,关切地问道。
“是的,教授。”汤姆放下手里的蛹,抬起头回答道,“我可能会回孤儿院或者待在学校里,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纳尔一家就是我的家人,可是他……”
他低下头,线条分明的面庞隐藏在领口的阴影里,半长的黑发挡住了表情。
“抱歉……汤姆。”斯拉格霍恩站起身来,走到酒柜边挑出一瓶珍藏的蜂蜜酒,又取出两个杯子斟满,把一杯放到汤姆身前。
“没关系的,教授。”汤姆又抬起头冲他笑笑,望着身前的酒杯挑挑眉毛。
“喝吧,孩子。”斯拉格霍恩拍拍他的肩膀,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我想你需要它,没关系的,这酒很好入口,而且度数很低。”
“谢谢您,教授。”汤姆举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酒精的味道直冲头顶,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我理解你,孩子,我年轻的时候也有和你的威廉姆斯先生一样的朋友。”斯拉格霍恩又为自己斟满了一杯,冲汤姆挑挑眉毛,端起酒杯和他碰碰,“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总会再见面的。”
“是的,教授。”汤姆点点头,他看得出斯拉格霍恩似乎并不是很关心纳尔这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他顺着教授的话说,“我经常给他写信,今年只是见不到而已。”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斯拉格霍恩点点头,拿起桌上的一盒蛹,赞赏地说道,“你把它们处理得很不错,汤姆,这一年来你帮我大忙了,我觉得你的禁闭可以提前结束了,你觉得呢?”
因为一年级时的夜游事件影响极为恶劣,一力担下责任的汤姆被惩罚了两年禁闭,但他没有仗着院长的喜欢逃避惩罚,反而主动地包揽下了所有人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