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清晨,夏双娜活活是被迪米特丽惊喜的尖叫声吓醒的。
迪米特丽连鞋也顾不上脱,毫无形象扑到床上,被褥上立刻塌陷下去一大片,她跪坐在褥子上,拼命摇晃着夏双娜的胳膊。
“西提菲,西提菲!他要把这座庄园送给我!”
女孩兴奋得满脸泪水,“我就知道......他一定在我身边!因为有什么苦衷无法出现,不过我懂他我理解他,我会一直等着他!”
“啊,娜芙瑞,我真的太开心了!!!”
夏双娜嘴角挂着笑,从床上坐起身,立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我也特别为你高兴!”
她甚至为昨晚那一瞬间对西提菲人品的猜忌而感觉脸红,看来啊还真是她想多了。
迪米特丽心情无比美丽,哼着小曲,脚尖轻点地板,轻盈地转着圈圈飘进了餐厅。
阿里瓦沙已经做好了早饭,站在桌旁等候,托盘上是一只果酱面包,一杯鲜羊奶和一碟什锦水果。
“请用餐。”
迪米特丽像只白天鹅优雅落座,出身高贵的她善待每一位仆人,行为举止极有教养,仰头朝阿里瓦沙微笑,“谢谢,我很喜欢。”
她容貌绝美,一颦一笑足以让万千男子神魂颠倒,可这笑容却扎得阿里瓦沙眼睛干涩生痛,他望着女孩嚼着食物,她那洋溢幸福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口中不时还痴痴念叨一句“西提菲,我爱你”,心里顿时就像是有把锋利的匕首锉来锉去鲜血直流。
阿里瓦沙不知为何突然伸手揉了揉左眼旁那块皮肤,然后转身就走,似乎这里空气稀薄,他半秒钟都待不下去。
这边,夏双娜已经踏上她的“负荆请罪”之路,为表诚意,她连饭都没有敢吃。
寝宫里,图坦卡蒙正在上晨妆,夏双娜就乖巧地在外面等着。
一个小时后,宫门里驶出一顶轿子。
这是一顶无论规格还是装饰都与法老的奢华不符的小轿,明显是不想引人注目。
夏双娜上了轿子,就看到里面的图坦卡蒙勾着性感的黑色眼线,倚靠在软垫上,浑身上下完美得一丝不苟,就是顶着一张毫无表情的死人脸。
周身温度气压骤降,这轿辇就像一只移动冰箱,朝外源源不断散发着冷气,夏双娜不禁打了个寒颤,“陛下,早啊。”
......
没有回应。
夏双娜也不气馁,凑到图坦卡蒙面前,眼神真挚地望着他,主动开口解释,“陛下,昨晚,我就是在朋友家叙旧聊天,喝了多点酒,不小心趴桌子上睡着了,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我醒了就马上回家了!”
“陛下,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要是说一句假话,就让我死后尸首无存,不得永生!”她学着古埃及人的样子,举起手臂发毒誓。
图坦卡蒙依然一言不发,甚至连个眼色都吝于赏赐给她,就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女孩的存在,夏双娜灵机一动,借着轿子在沙土地上的颠簸,佯装一不小心没坐稳,身子一歪倒进图坦卡蒙怀里,“哎呀。”
图坦卡蒙一把将她推开,横眉,“别碰我!”
“哦。”夏双娜闷闷地应了声,乖乖坐直,再去看图坦卡蒙,那脸色都阴沉得能掉地上了,看来他这次是真生气了,不太好哄。
她瘪了瘪嘴,心里委屈,自己还没有问图坦卡蒙,他和那个叫娜娜的古埃及小女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倒是先摆起脸色了。
夏双娜也不知道图坦卡蒙要带她去哪里,该不会要找个无人的地方跟她秋后算账吧。
出了威严肃穆的宫城区,穿过清净的神庙区,耳边渐渐热闹了起来,就像是从神界降临到了充满烟火气的繁华人间。
图坦卡蒙招呼不打,一声不吭就下了轿,夏双娜立刻拎着裙子也跳下来,紧随其后。
不远处,尼罗河蜿蜒而过,可以看到载满商品的木船航行在河中,洁白的水鸟追逐着扬起的白帆,划过一碧如洗的天际。
街道旁整齐地排列着大大小小的店铺,还有一些用亚麻布搭成的活动摊位。
河边集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异国商品琳琅满目,黎巴嫩地区的木料,亚述国的毛皮地毯,赫梯的衣服首饰,克里特半岛的瓷瓶陶罐,努比亚的羽毛扇,还有周边民族颇具异域风情的精油香料。
夏双娜打量了一圈四周,拽着图坦卡蒙的袖子惊叫起来,“图图,我们一起来过这里啊!我第一次见到你,第二天早上,我们在这里买了好多吃的,你还记得吧。”
图坦卡蒙没有回复,只是一记凌厉的眼刀扫过他那被揉得皱巴的袖口,夏双娜一怔,便讪讪地松了手,尴尬地嘿嘿了两声。
故地重游,两人一同逛街,对于夏双娜还不如说是受刑。
她走路的姿势标准得像是军训的小学生,陪在图坦卡蒙身侧,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河边有一家啤酒馆,生意极好,人声鼎沸,旁边坐落着一栋两层楼的泥砖建筑,底层是家面包店,顶层是主人的起居室。
店门口是一只锥形的高大黏土炉,顶部冒着袅袅白烟。工人们戴着厚厚的手套,将刚烤制好的面包从烤炉里端出来,金黄色的面包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三尺。
这些美味的食物一新鲜出炉,立刻就被早早等在那里的居民们一抢而空。
夏双娜没吃早饭,肚子饿得咕咕乱叫,口水简直都要流出来,脚步就挪不动了。
她望了一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