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处撕裂般的疼痛,让她软绵绵地跪坐在地上。
她突然就很不舒服,浑身都在发抖,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滚滚而下。
体内的力量不断聚集,终于彻底冲破了封锁,她的眉心处赫然浮现一轮圆盘,就像一枚美人痣,边缘是金黄色的,圆盘内仿佛注满了滚烫的红色液体,正在流淌着,翻滚着,动感十足,让这红色呈现出由暗到明的光泽变化。
小男孩率先发现她的异常,立刻惊恐地扑过去,用手紧紧捂住了她的额头。这小日轮不过指甲盖大小,却威力无穷,灼热的温度立刻传遍了他全身,手心更是疼痛难忍。
随着那股力量越来越强大,痛感也越来越强,甚至隐隐渗出一股烧焦的糊味。
他猛吸气,面目扭曲得龇牙咧嘴,却没有松开手。
当图坦卡蒙强行把他的手挪开,看向她眉心的时候,那轮圆盘竟然不可思议地完全消失了。
而孩子的手也丝毫没有受伤。
就在那日轮盘泯灭于肌肤之下的一瞬间,夏双娜似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眼皮一沉,彻底昏过去。
图坦卡蒙忙上前搂住她,才没让她的身子摔在地上。
瞧着她昏迷不醒的样子,不由得心脏一紧,“喂,你怎么样了?”
他这才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对她的身份,她的家世,都是一无所知。
她这样子,看起来是生了急病,他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病死不管。
但不得不承认,他对她有种莫名的情愫,当看到她虚弱地倒下,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慌乱。
突然就很怕失去她,很怕她再也睁不开眼睛。
他要为她找全埃及最好的医生,他要让她立刻得到治疗。
而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男人目睹着一切,露出一抹万事尽在掌控中的诡谲微笑,趁乱溜走了。
犹如一阵风,短暂存在又顷刻消失在底比斯密集的人群之中,只留下一抔在空气中旋转的沙土。。。
图坦卡蒙一路狂奔,冲过拥挤的街道。
人群如同塌倒的浪潮,自动为他开辟出中间的一条通道。
周围众人连一口气都不敢喘,生怕被他浑身散发的巨大戾气所伤。
不过他并没有带夏双娜回王宫,而是就近把她送进了一栋小别墅里。
小男孩也跟着他快跑。
当一行三人到达时,御医们已经得到消息,先一步抵达,皆毕恭毕敬地提着药箱恭候法老陛下驾临。
图坦卡蒙将夏双娜安置在屋里,就开始对小男孩下逐客令,“这里有我就够了。”
然后吩咐身边仆人,“带他下去安置好。”
可男孩似乎不想离开,担忧地反复打量着夏双娜的眉心,生怕那个可怕的图腾再钻出来,给她带来厄运。
小嘴巴一直咕哝着,欲言又止,最后拽了拽图坦卡蒙的衣角,悄悄对他说。
“大哥哥,你一定要照顾好大姐姐。如果有一天,法老发现了她,要杀她,你一定要保护好她。”图坦卡蒙顿时就疑惑起来,“法老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小男孩皱起眉头,犹豫着要不要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告诉这个大哥哥,最终还是选择闭口不提。
图坦卡蒙见他不想说,也没心情再追问下去,命令人将他送走,就回到了女孩的床榻边。
经验丰富的宫廷女医为夏双娜仔细检查了身体,没有外伤,没有内伤,最后只能胆战心惊地向法老禀报,“陛下,这位姑娘身体健康,只是太累了,睡着了。”
“当真?”
“臣不敢妄言。”
女医的话并没能让法老宽心,她当时明明那样痛苦,甚至痛晕了过去,怎么可能是没有大碍?
又换了好几批人,折腾了半天,都查不出来她昏迷的原因。多方会诊后,古埃及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得出一致结论,她只是在睡觉,明天一早就会醒来。
图坦卡蒙将所有人都轰出门外,久久注视着熟睡的女孩。
“你究竟是谁,来到我身边是什么目的?”
自从她出现,一切都变得很反常。
可能是因为见过她最狼狈不堪的样子,他觉得她其实挺好看的。
她的皮肤水灵得仿佛一掐就能出水,不是埃及人的肤色,有点淡黄,却不是病态的那种蜡黄,胸脯轻微地起伏着,也许真的是在睡觉吧。
标致的鹅蛋脸上两道弯弯的柳叶眉,蜷曲又浓密的睫毛宛如黑色的羽扇,下面是一只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唇不笑的时候也微微勾起弧度。
素来不近女色的法老陛下此时竟被她吸引了,鬼使神差般地为她掖好被角,手指划过她精致的五官,最后落在她的眉心,使劲揉搓了两下。
那块完美无瑕的肌肤上没有任何伤口。
可他明明记得,当时好像有什么金色或是红色的东西粘在了她的额头上。
图坦卡蒙就像是摆弄一个布偶娃娃。
一会缠她乌黑的头发丝。
一会数她的睫毛到底有多少根。
又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还把她的小嘴捏得嘟起来。
他玩够了,刚准备起身离开。
女孩的一只小手突然抬起,拽住了他的大手。
“放开。”他低声警告,她的手却拉得更紧。
接下来的时间里,图坦卡蒙一直在想办法摆脱她的束缚。
一个女孩子的力气能大到哪里去,如果他想强行掰开她的手,肯定是做得到的,可这样必定会吵醒她,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