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双娜豁达地解释道,“我每次洗头发都要用掉好多泡碱和香膏,早就想剪掉了!”
又凑到图坦卡蒙面前,一本正经地开了口,“图图,其实送礼物呢不在于价值,而在乎心意,比如一个男孩有一百双鞋,他只愿意送女孩一双,而一个女孩自己都没有鞋穿,却愿意用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男孩换一双鞋,你说谁更喜欢谁?”
说罢她拽起裙子,藏在洁白裙摆下的那双鞋鞋底都快磨破了。
图坦卡蒙扬了扬俊眉,明知故问,“你什么意思?”
夏双娜此时也扬起脑袋,注视着他的眼睛,她从来都不是忸怩的女孩子,樱唇一张一合毫无保留地倾吐着对他的爱意,“我说,我喜欢你。”
是喜欢吗?
图坦卡蒙的心剧烈地颤了颤,从未有过的暖意在他的心田弥漫开来,带给他那种再高贵的身份、再庞大的财富和再滔天的权势也得不到的快乐和幸福。
满花海的蓝色矢车菊似乎也在他心中绚烂地绽放。
原来,被人喜欢是这种感觉。
感动欣喜之余,图坦卡蒙也陷入思考之中,法老的女人竟然穿着破鞋,穷到要卖头发,的确是应该反思。
“娜娜,你以后需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会给你全埃及最好的。”
他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华服珠宝、美食香料、奇花异草、家具用品、宫殿游园,还有他的心。
瞧着他那副唯我独尊的做派,夏双娜打趣道,“真的想要什么都可以吗,我想要法老眼镜蛇王冠上的红宝石,你能给我弄来吗?”
图坦卡蒙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简单,现在没戴,明天给你。”
夏双娜扑哧笑出声,“瞎逞能!我说着玩的,还敢去偷王冠,法老要是砍了你,我怎么办。不过,我的确想让你帮我个忙。图图,我想觐见法老陛下,你能帮我引荐一下吗,好歹你曾经是他的近臣,在王宫应该有熟人。”
图坦卡蒙立刻坐直了身子,“你见法老做什么,为了晋升?”
他嘱托过伊芙奈,不能让她太累,无奈自家女孩太过勤劳,一开工就像纺织机一样一刻不停。
职场的烦心事她本来不想告诉他,可除了他也没有人可以倾诉,“有个叫杜拉的欺负我。”
杜拉要是看到娜芙瑞此时委屈兮兮朝法老告状的模样,一定会为自己鸣不平,大吼一声:娜芙瑞,你摸着良心说,到底是谁欺负谁?!
杜拉是底比斯典型的贵族小姐,家世显赫。在古埃及,很多贵族女性不满足在家相夫教子,为了寻求社会价值的实现,她们会在王宫或者神庙工作。
夏双娜向图坦卡蒙介绍,“杜拉是一位朝廷高官的女儿,父亲为法老效力,一直忠心耿耿,没什么过错。她母亲当年曾为基娅王太妃接生,说不定还见过陛下小时候光屁股的模样呢。”
基娅王太妃就是图坦卡蒙的生母。
夏双娜幻想着图坦卡蒙的黑历史,咯咯笑出声,突然腰上被人拧了一把。
图坦卡蒙的脸色明显阴了几分,“那又怎样,敢欺负我的女人,真是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