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照影的闺房很大,垂着珠帘,香味习习,一桌一椅都很精致,地面上还铺着一层手工编织的地毯。
宁不器坐在绮子间,花照影坐在他的身侧,那两名侍女已经把古琴取了回来,放在一侧的台子上。
他的目光在四周扫了几眼,看到一侧的墙壁时怔了怔,墙上竟然挂着一把马头琴,这可是真正稀有的乐器,没想到花照影会有收藏。
“公子从前见过马头琴?”花照影问道。
宁不器点了点头:“见过,这东西很稀少,就算是在北境也没有流传,花大家能够有所收藏,当真是了不起。”
“妾身喜欢各种乐器,第一次见到马头琴时那应当是在一年之前,北境一名行脚商人带到楚国的,妾身用五十两银子唤来的。
只不过妾身学了一段时间,却一直拉不出那种想要的感觉,不知道公子会不会拉马头琴?妾身还想听一听真正的马头琴曲子,那一定带着北境的苍茫荒凉。”
花照影看着宁不器,一脸认真,在她的身上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单纯感,极易让人生出好感。
“北境商人竟然没有教过你?”宁不器一脸诧异。
花照影摇了摇头:“北境商人只是想推广马头琴而已,他们并不会音律,所以一切就拜托给杨公子了。”
宁不器点头,一侧的丫鬟取下马头琴,递到了他的手里,他低头看了几眼,随后拉了几下,接着想了想,调了调弦,直接拉了起来。
这还是一首《草原》,古朴大气,宁不器慢慢拉着,花照影怔怔看着他,眼睛变得很亮。
宁不器拉完之后将马头琴递给了身边的丫鬟,看着花照影道:“花大家可还满意?”
“曲调苍茫,带着一种草原上的空旷苍凉,这才是真正适合北境的曲子,楚国的曲子太软了,妾身去大唐就是想求这样一首曲子。”
花照影一脸兴奋,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紧紧盯着宁不器道:“杨公子从前是否没有来过云风城?妾身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公子的名号?
公子这么厉害,依理说不可能默默无闻,听公子的口音似乎来自于北部,唐国或者是梁国?”
“在下来自于大唐。”宁不器笑了笑。
花照影一怔,认真想了想,接着低声道:“知画、知书,你们出去吧。”
两名侍女离开,花照影这才盯着宁不器道:“公子应当就是宁大胆公子吧?”
“你如何得知?”宁不器的心提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如果她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那他只能动手杀了她。
花照影看了他一眼,纯净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她微微一笑道:“公子起了杀意,看起来妾身猜对了。
妾身知道这些事情其实也不稀奇,凡是风月场所之中的事情,妾身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妾身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上京城花魁大赛之事,妾身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公子应当是武安王吧?本来妾身是想去西关找公子的,没想到公子却是来了楚国,妾身心里真是很高兴。
公子的胆子真大,不过公子放心,妾身崇拜公子,不会对公子不利的,妾身还想看一看公子首创的机械舞,不知道公子能不能为妾身跳一段?”
宁不器点了点头,花照影心思纯净无暇,聪慧至极,却偏偏做事像是一个孩童一般,这就是真正做艺术的人。
后世那些专注于某一方面的人多数也是心思如孩童,但却做出了大成就,比如说是韦神这样的数学天才。
花照影也是这样的人,看着她炽烈的目光,宁不器起身,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跳舞。
虽然没有音乐伴奏,但宁不器的舞却是跳得极有韵律,花照影看得如痴如醉,等到宁不器跳完坐下,她比划了几下,咧着嘴笑了起来。
她笑得很开心,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灿烂至极,宁不器从来没有见过其他女人笑到这样的地步。
“真厉害,这真是开创了先河,公子累了吧?那妾身也为公子唱一曲。”花照影认真道。
她唱的是一首古曲,她的嗓音很女人,柔媚入心,一边唱她一边舞了起来,动作曼妙,身段婀娜,细腰玲珑,让人总是担心会折断。
宁不器听得骨头都有些酥了,这样的声音的确入魂,他的心里蓦然想到,如果让她来唱一些别样的歌曲是不是会更加勾人?
比如说是《痒》,再或者叫几声别样的称呼,诸如“老公”“爸爸”之类的。
这个想法一旦冒起来就很难压下去了,宁不器觉得这些恶趣味让他根本就停不下来。
花照影唱完,坐到了宁不器的身边,轻轻道:“公子喜欢听吗?”
“好听!”宁不器认真道,接着话锋一转:“以后不要叫我公子了,要不叫我一声老公吧?”
花照影一怔,接着应道:“好啊!不过老公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大唐那边的特定称呼?代表着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这是一种异性之间的称呼,比朋友更亲密一点,我觉得我们之间是真正的知己,关系比其他人都要来得亲密……还有,你以后也不用总是称妾身了,我们之间以你我相称就好了。”
宁不器一本正经地解释着,花照影这才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与公子亲近……老公!”
“好,再叫几声!”宁不器一脸平静,实际上心都有些酥了。
“老公!”“老公!”……
花照影一连叫了好几声,宁不器已经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