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宁不器靠着车壁坐下,林宝珠直接就扑了过来,她的嘴唇已经咬破了,鲜红的血珠混杂在眼泪之中,微微浮动着化开,形成了点点血沫。

“公子,你没事吧?让我看看……你怎么能伤了自己……不值得的!”林宝珠的声音中透着焦急,直接撕开了宁不器左胸前的衣服。

伤口其实并不大,宁不器以内力逼出了一些血,所以从表面上看起来才会染湿了一大片衣襟,此时他收了内力,伤口渐渐止住了。

林宝珠撕下一片裙摆,裂帛之音响起,她捏着裙摆想要擦拭胸前,但四周却是无水,她只能吐了唾沫开始擦。

宁不器微微勾了勾嘴角,看着她一点点将胸前擦净,最后嘴都干了,再无一点唾沫,心中却是一片安宁。

胸口处一片白皙,只有一个刀尖的印痕,此时已经结了痂,林宝珠这才松了口气,她雪白纤细的手指上尽是血痕,裙摆几乎消失了,脚边堆着几块染血的布。

“好了,林姑娘,你看其实伤得并不重……这样一来,余光照想要出来就难了,我不开口,没有人敢将他放出来。”

宁不器耸了耸肩,接着话锋一转:“我知道你要报仇的确是不易,毕竟没有人脉,没有武功,也没有财力。

但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我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完全可以把从前的事情和我说一说。

非得让我自己去查证,之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我已经想好了,等到合适的机会就对付余光照,他贪墨的事情是扛不住的,金额之大,足够杀头了。

结果你倒好,直接想来个刺杀,要不是今天我来了,你刺杀朝廷命官,还有活路吗?我知道你也活腻了,但你都不知道你娘还活着,你说她要是知道了这事会怎么想?”

林宝珠垂着眉,眼泪一直在落着,簌簌落下,打湿了衣襟,但她却是认真点头:“是我错了!以后我不这么干了,有什么事情都听公子的!”

宁不器一怔,这个姑娘素来有主见,难得有这么乖巧的时候,他沉默片刻,这才吁了口气道:“好了,知道错了就好,好好坐着吧。”

林宝珠坐下,这才抬起头来,那张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只不过由于咬破了嘴唇,所以下巴上都是血丝,看起来很是狼狈。

宁不器看着她的样子,微微一笑:“都哭成这样了!一会儿好好把脸收拾一下,否则可真是没法见人了。”

“兰翠,我的脸很难看吗?”林宝珠顿时扭过头去。

“哎呀!小姐,我给你擦擦。”兰翠摸出手帕,为她擦了擦脸。

林宝珠再扭头看了宁不器一眼,扑哧一笑,只是眸子里多了一些东西,沉甸甸的。

兰翠放下手帕,再看了看林宝珠的脸,不由埋怨了几句:“小姐,宁公子说得对,你这人就是太犟了,你要刺杀余光照都不告诉我,要是告诉我我直接刺杀他就是了。

反正我死了不要紧,我没爹没娘的,小姐不能出事,不管怎么说,往后不能再这样了,你的身边还有我,还有宁公子。”

“以后不会了!”林宝珠应了一声,接着话锋一转:“宁公子,你在朱雀大街那边停一下吧,你送了我宅子,正好我就住过去了。

我手里还有五万多两银子,不过我也不打算还给公子宅子钱了,我打算用这些银子做些生意,东家就是公子,我当个掌柜的,赚了钱,我们各拿一半。”

宁不器的目光落在林宝珠的脸上,她的目光很坚定,带着倔强,他点了点头道:“好!”

马车转到朱雀大街,这处铺子离开长河落日府并不远,离开王府也不算远,都能在宁不器的照应之中。

铺子不算大,前后院的设计,后宅的门开在另一条路上,走出去拐个弯就是商贩们聚集的地方,粮铺、肉铺也很近,倒也方便。

林宝珠下了马车,兰翠拐着一个包裹,不舍的和宁不器挥了挥手,宁不器站在马车边上,微微笑了笑:“林姑娘,你先想一想要做点什么,到时候再和我商量一下。”

“好!”林宝珠也笑了笑。

宁不器回到马车上,马车离开,林宝珠站在铺子前,一直看着宁不器离开,这才进了铺子。

铺子里很干净,留下了不少桌椅,她坐在椅子上,怔怔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趴在桌子上,轻轻哭着,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小姐,你怎么又哭了啊?”兰翠凑了过来,一脸紧张。

林宝珠抬头,微微笑了笑,碎碎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极是好看,她微微摇了头道:“这一次是高兴,往后我们就不再去月柳阁了,好好过日子。”

“是啊,那我们该干点什么呢?”兰翠坐下,轻轻问道。

林宝珠想了想,这才晃了晃头道:“先别想那么多了,把铺子收拾一下,后宅需要的东西先去买了,先做一顿吃的,然后慢慢想。

实在想不出就去问一问宁公子,他那么厉害,肯定知道做什么好,这些天,我们先买点面放着,再弄点肉,后院挖个池子可以养几条鱼。”

“小姐,我刚才看过了,后院里有一个鱼池呢,还挺大的,用的是地下水,所以有一半没结冰,我们可以放一群鱼了,想吃的时候就杀一条。

被褥之类的也都有了,看样子是宁公子让人新买的,后宅有四个房间,铺子里也有两个房间,家里的水缸也有,就是米面和肉没有,一会儿我让人送来。”

兰翠说个不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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