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宋妍压下心底的慌乱,尴尬的笑了一声。
“浅沫毕竟是老爷子的亲戚,如果把她……送去那种地方,等老爷子回来了也不好向他老人家交代。”
话落,她朝白浅沫怒斥了一声:“还不赶快向你李阿姨道歉,并且保证,从今以后绝不会再偷任何东西了!”
见白浅沫斜靠在墙角一动未动,韩宋妍不耐的喊道:“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白浅沫神情淡漠的瞥了韩宋妍一眼:“白太太,我说的话您这么快就忘记了?”
略一扬眉,补充道:“我的事儿轮得着你管?”
韩宋妍脸色一僵,随即变得火烧一样的红。
气的浑身发抖。
这个死丫头,都火烧眉毛了还和她犟嘴。
可真是要活活把她气死才甘心啊!
眼见父母都开始帮白浅沫求情。
就算一万个不愿意,白夕若明白,此刻她必须站出来说点什么。
“李阿姨,浅沫姐可能真的很喜欢这只手镯,如果您同意的话,我想将这只镯子送给她,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行吗?”
李夫人眉眼一压,脸色微沉。
“夕若,你要记住,你是白家的大小姐,可不能被一个外人鸠占鹊巢啊。”
李夫人一直觉得,白夕若各方面都很优秀,可就是性子太软弱了。
这样的人虽然善良,却也容易被欺负。
心里不免担心,李家的门不是那么容易进的,这丫头如果不改改性子,还真不一定适合羽书。
而那个白浅沫与白夕若恰恰相反,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善。
尤其那张脸,美艳太过必化妖,心机肯定很深。
夕若这丫头怎么能玩得过她?
听到“鸠占鹊巢”四个字,韩雅欣耸了耸肩膀。
紧抿着唇、咬着牙,生怕自己没忍住笑出来。
白夕若清秀的小脸上闪过一抹赤红色,双手局促的揉搓着。
白康言的脸顿时一拧,张了张口,最终只能化作长长的叹息。
自己的亲生女儿被外人羞辱,可他却一句话都不能说。
这种感觉,太窝囊!
韩宋妍的脸色也很不好,尴尬的低下了头。
白夕若轻咬嘴唇,一脸逆来顺受的谦让。
“李阿姨,我是心甘情愿想把这只手镯送给浅沫姐的。”
白浅沫斜倪了白夕若一眼,不愧是b影的高材生,戏演的很逼真。
轻嗤了一声。
“抱歉,我还真不稀罕!”
李夫人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怒瞪了白浅沫一眼。
“好,既然你不领夕若的情分,那就一切公事公办吧。”
“等一等!”
站在李夫人身旁的李羽书,这时轻声开了口。
深谙的眸朝白浅沫快速掠了一眼,随即低头看向李夫人。
“既然浅沫小姐说这只镯子是假的,在没有搞清楚事实真相之前,还是不易报警处理为好!”
李夫人不可置信的瞪了李羽书一眼。
“你竟然相信她说的话?”
在自家母亲大人威仪的目光下,李羽书清眸微眨,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存在即合理!”
李夫人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盯着自己的儿子看了一阵儿。
这小子苗头不对,他似乎对白浅沫格外关注。
一丝不好的预感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李夫人紧了紧眉心,若有所思的朝白浅沫瞥了一眼。
羽书能看上这种货色?除了那张脸之外,她还有什么?
听说还是农村出身,这种人羽书最好想都不要想!
心里一番计算,李夫人脸上却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笑了一声,故作大度道:“好一个存在即合理,那就请唐老来吧。”
李羽书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联系唐老!”
一听说要请唐老,白康言的神色更沉了。
他虽然对玉石行业不怎么了解,却也听说过唐老的大名。
潘家园里的金字招牌,玉石界的北山泰斗。
唐老若来了,浅沫撒的谎岂不是……
哎,这丫头就是太拧了。
半小时后
李羽书接了一通电话,亲自出门迎接。
片刻后,一位穿着半旧青灰衣衫的老者跟着李羽书后脚进了屋。
老人身材瘦小,佝偻着腰,双手背后,脖颈前倾,整个人浑身上下透着市井小民的气息。
怎么看都让人难以联想到那位大名鼎鼎的“北山泰斗”
老人带着一副圆框眼睛,黑色框边遮了他那双略挑的三角眼。
蓄着一撮山羊胡子,不时伸出手捋一捋。
白浅沫朝老人看去,脑海中不由跳出一只乌龟。
还真是……像啊。
老人一双棕褐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快速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
“东西呢?”
白康言只能将捧着的手镯递了上去。
老爷子坐在桌前,掏出一张帕子,小心翼翼的将镯子拿了出来。
端详一阵儿,又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放大镜。
又钻研了一会儿,眉心不由皱了皱。
打开随身带来的工具包,从里面取出一盏青铜酒精炉,架上一个碗口大小的容器。
随即放入一块白色透明块状物体,直至那块物体融化后。
关火,将镯子放了进去。
所有人屏息观看,在老者面前,谁都不敢轻易开口询问。
老人全神贯注的盯着容器里的手镯端详。
过了半晌儿,他缓缓抬头,神色幽暗的瞥了李羽书一眼。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