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当时疼的直不起身,不知为何,知道她回来了,一股倔强使得他用力站直身体,结果一阵更加强烈的剧痛袭来。
女孩儿脸上的诧异很快消散,璀璨的目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你身体不舒服?”
他紧绷着唇,极力忍耐着身体的不适,冷汗不断从额头参出。
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他大概清楚,当时他的脸色一定苍白的吓人。
“有胃药吗?”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可能是异国他乡生病会让人变得脆弱,也或许是,在他痛苦的时候,寂静冷清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会让他安心一些。
他有一种想要靠上去取暖的念头。
放在沙发上,随即钻进了屋子里,不一会儿又从房间里蹬蹬蹬跑出来,手里拿着一盒胃药。
“我有,你坐下休息,我帮你倒水。”
女孩儿脸上没什么表情,黑亮柔软的发丝松软的被她扎着一个丸子头,有几缕碎发松散的垂在细长的颈肩,随着她去接水时,微微屈膝俯身的动作,发丝调皮的滑入她的肩窝。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竟然觉得胃疼的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可以吃了!”
顾爵晔收回思绪,抬眸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儿。
想到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这种感觉真好,这一次,他不会再大意的放她离开。
“酱牛肉?”
“恩,看你喜欢吃,所以点了这道菜,不知道这家餐馆做的怎么样。”
顾爵晔拿起筷子尝了一块。
“没你做的好吃。”
白浅沫扬眉,被人夸赞,小脸上有些得意:“酱牛肉能不能做好其实重点就在那个“酱”字上。”
顾爵晔低头吃饭,看似无意的问:“是谁教你这道菜的?”
白浅沫神色微微一变,沉默了一会儿:“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也可以说是哥哥。”
顾爵晔握着筷子的手猛然一紧,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泛起青色。
敛下的眼眸深沉似海,一抹幽冷的光从深谙的瞳孔里快速闪过。
“哥哥?”沉默许久,他故作轻松的问。
白浅沫并未察觉到顾爵晔的神色有变:“恩,他从小照顾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一直把他当亲哥哥一般看待。”
听到白浅沫后面这句话,顾爵晔神色狐疑。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不仅把小丫头那几年的记忆抹去了,似乎还想将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取而代之?
夏微睡得迷迷瞪瞪,房门传来轻叩声。
在床上翻了个身,蒙住被子想要继续睡,敲门声停了片刻,对方又继续锲而不舍的敲了起来。
夏微终于清醒过来,立刻起身下了床去开门。
房门打开,郭管家一脸憨态可掬的冲着她眯眼笑着。
“夏小姐,我家先生回来了,请您去书房一趟。”
夏微心里咯噔了一下,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
不是去外地出差了吗?
愣了一会儿,夏微回过神儿。
“好,我这就去见郭先生。”
原本她主动提出辞职后,郭管家让她去亲自找郭先生说明情况。
夏微哀叹,她真的不想单独去见郭启珩啊,那个男人的气场太强烈,她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心里就会很紧张。
巧的是,郭启珩这几天出差在外,一直没有回家。
夏微觉得自己又侥幸在这里待了几天。
今天看来终于要准备卷铺盖走人了。
带着忐忑的心情,夏微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乳白色的针织衫套在睡衣外面,这才缓慢的朝郭启珩的书房移动。
走到门口,房门虚掩着,隐约从里面透出一道冷色的光线。
吸了一口气,夏微抬手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
夏微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目光率先朝书桌前看去,并未看到人影。
四下扫了一眼,也不见郭启珩的身影。
她朝室内走去,心里正纳闷,走到书桌前,阳台上一抹高大的身影缓步走了过来。
“夏小姐。”
夏微心口猛的一紧,转身朝走向自己的男人看去。
郭启珩像是刚洗过澡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烟灰色的睡袍,一头短发湿湿嗒嗒的垂落下来,让平时那个一丝不苟的男人多了一些平易近人的气息。
他每带眼镜,那双目光看上去越发的深邃。
“郭……郭先生,您找我。”
夏微的心脏狂跳着,就算这个男人没有说什么,但他走到她身边时,身上那股强烈的威压之气便将她紧紧笼罩住。
郭启珩走到夏微面前,幽深清冷的目光快速在她身上扫了一眼,随即面无表情的道:“坐吧。”
“谢谢!”夏微双手放在身前,紧张的揪在一起,坐在办公桌前的那张椅子上。
她以为郭启珩会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再和她说话,没想到,她刚坐下,他的身体挪到她身前,颀长的身体轻轻靠在了红木书桌前。
她坐着,膝盖朝内,他则站在椅子和书桌之间的距离,两个人的身体一下拉近了距离。
夏微感觉周围的空气都窒息了,脚跟后蹬了一下,顺势挪了挪椅子。
郭启珩将夏微的小动手净收眼底,绷紧的薄唇不易察觉的勾了勾:“听郭叔说你准备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