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说完便退出去开方子了。
褚南欢抬头看到赵煜晗面色不善地盯着她,忙澄清解释:“我......我就洗了个热水澡,我什么都没干!不信你问姽桦!”
姽桦正帮褚南欢穿着衣裳,好端端就听褚南欢把她给扯了进去,忙转向赵煜晗低下头将当时的情况讲了一遍。
赵煜晗此刻正心烦意乱的厉害,恨不得等那个御医开完方子就将他灭了口。
褚南欢的整条胳膊和小半个后背都被那男的看了去,不仅如此,刚才还在她后背摸来摸去!
简直不能忍!昨晚他都醉成那样了,也没像这样放肆啊!
早知如此还是该去请冯御医过来才是!
赵煜晗听着姽桦将昨晚的情况详述了一遍,也没听出什么头绪来,虽说话是徐喵传的,可据姽桦所言,徐喵也并未一直陪在褚南欢身边。
所以褚南欢在回到铜德殿之前都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他心里清楚现在问褚南欢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她有伤在身,也不好再折腾,所以决定先按下不提。
让姽桦将褚南欢扶到榻上歇着,赵煜晗转身出了寝室,来到那御医身前。
“请问阁下可知柳府里是何人生了病?”
那御医见问,便回说是柳府的小姐扭伤了脚,柳大人忙命下人将他师父请去了府上。
赵煜晗又问:“是在何处扭伤了脚?”
“下官这就不知了。”御医说完,见赵煜晗也没什么要问的,便收拾好东西告退离去了。
褚南欢躺在榻上才感受到后背的不适,偏逢杨蜘发作,前胸后背一个赶着一个地疼,想换个姿势都费劲。
方才吃的一点儿糕饼早就消化完了,此刻肚子也咕噜噜叫了起来。
姽桦去取外伤膏药去了,赵煜晗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寝室里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
看着自己手里还握着那枚荷包,想着明日要如何将这荷包还回去,眼皮一沉,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赵煜晗站在殿内正想着柳家小姐向来温婉静淑、仪态矜矜,为何今日会扭伤脚?
就见姽桦已经遵照医嘱取了活血化淤的膏药来。
于是接了药命姽桦守在门外。
赵煜晗进了寝室却发现褚南欢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握着那。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托盘放在一边,本想亲自给褚南欢上抹上膏药,可刚把手伸到褚南欢的领口,脑海中就浮现出那片旖旎的春光。
赵煜晗仓惶缩回双手,心跳有些不稳,坐在床边抱着脑袋嘲笑自己竟如此懦弱无能。
他又没做什么,怎么总觉得自己是个qín_shòu呢?
况且褚南欢不是已经答应与他成婚了吗?
所以就算发生了什么也很合情合理吧!
“阿——”赵煜晗烦躁地抓着头发低吼了一声,回头狠狠看着熟睡的褚南欢。
开什么玩笑,他是来给她上药的,又不是来非礼她的,干嘛想这么多!
咬了咬牙冲过去,利落地将褚南欢的衣扣一颗一颗地解开,直到能将伤处露出来。
然后打开被子,盖在褚南欢身上,隔着被子扶着肩膀缓缓将她翻过身来。
等将褚南欢整个翻过来压在被子上,赵煜晗这才慢慢掀开衣衫,露出伤处,小心翼翼地将膏药涂在淤青上。
最后垫上纱布,掩好衣衫。
不过是上了个药,赵煜晗弄完却已是满头大汗。
长长呼出一口气,总算是迈过了心里这道坎。
随后轻轻躺在褚南欢身边,将落在她眸间的碎发撩到耳后,便也缓缓阖上了眼眸。
褚南欢这一觉睡得难受极了,只觉得脖子酸痛得厉害。
睁开眼睛看到赵煜晗就睡在她面前,猛地抬起头,就听见后脖颈的一根筋喀地一声弹了一下。
那酸爽差点儿要了她的命。
慢慢支起身子,正捂着脖颈痛苦不堪,一低头发现胸前的衣扣是解开的,瞬间清醒了过来。
瞅瞅赵煜晗,再瞅瞅一旁的药膏。
唔......应该只是上药而已。
褚南欢快速整理好衣衫,蹑手蹑脚地挪下床榻,来到寝室外立刻就嗅到了一股难闻的药味。
捂着鼻子没走两步,就见姽桦带着一众婢女走了进来,手中端着水盆、手巾、青盐、食盒等物。
看到褚南欢后,姽桦便加快了脚步。
“姑娘起来了就好,若是没起,奴婢怕是要强行叫醒姑娘了。姑娘是想在这里洗漱用饭吗?”
“就在这里吧!少主还睡着呢!”
褚南欢说着,就要伸手去洗漱,却见姽桦拿起了手巾说:“姑娘坐着就好,让奴婢伺候姑娘洗漱吧!”
褚南欢知道姽桦是怕她受伤了动不了,可她不过是摔青了一块,又不是摔断了胳膊,这点儿自理能力还是有的。
“我自己来吧!”
褚南欢洗漱后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面果,隔了一会儿便有人端上药来。
“你们在哪儿煎药呢?没端过来的时候就这么大味道!我现在闻着都要把粥吐出来了。”
姽桦将药端在褚南欢面前,然后回道:“回姑娘的话,就在殿后东边耳房里煎的。”
褚南欢听到‘东边耳房’时,拿勺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随即放下勺子,捧起碗一口闷了药汁。
嗯,不及百苦草的万分之一。
放下碗,想起来自己还有很多事没有解决。
宗澄等人的落脚地、揽香园和清风楼的姑娘们,还有柳小姐的荷包和银子。
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