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魏晋二人正欲猎杀长生六老之际,禁地内某个极为空旷,且但凡是踏足过此地的修士,都曾途径的区域,凭空产生一间茅草屋。
茅草屋不大,堪堪容纳一人正常休息活动。
今日,茅草屋突兀的出现,并不是没有原因。
就在其不远的位置上,有个小孩儿朝这边走来。
这个小孩儿呢,大家也都认识,正是李规啼。
咯吱……
当他走近,来到茅草屋门前时,那扇看着布满了蛛网,甚至散发着淡淡腐朽气味的门,轻轻打开。
李规啼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站在原地顿足片刻后,便径直走了进去。
走进茅草屋内,那俨然是与外界的模样,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里好像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岁月更迭,有的只是呜咽的风,以及令人很不舒服的气息。
那面无表情的李规啼,踏足其中的一瞬间,整个人的气质登时就为之一变。
要说他神色冷漠,如高高在上的神灵没有问题,可又偏偏混杂着恰到好处的玩世不恭的作风。
硬要说,大概就是冷冰冰的双眸下,带着点轻浮。
黑暗的环境并没有让李规啼举步维艰。
明明只是间狭小的茅草屋,可李规啼却走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后,这才停下脚步。
前面儿是有木桌木椅,其上跳跃着微弱的烛光。而这,也是此界唯有存在的光源。
李规啼显然是毫不客气,直接就坐到木椅上,轻轻敲打着桌面,极有耐心的等待着什么。
咯吱……咯吱!
有人正在不急不缓的向这边走来。
不多时,来者坐在李规啼对面的木椅之上,昏暗的灯光只能映出他半边脸庞。
从跳跃的灯光中,不难看出对方应该是个极为俊美的男子。
昏暗灯光照耀下的半边脸上,时刻洋溢着舒适的笑容。
“收手吧,阿澈!”
李规啼此时的嗓音,不在如平素那般稚嫩,反而是有种令人着迷的磁性。
一阵轻笑回荡在这方空间,笑声停歇,对面男子,也就是被称为阿澈的男人,开口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话音中带着些许笑意,比之李规啼磁性的嗓音,似乎更加让人记忆深刻。
“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你,为何依旧这般贪恋权势?”
“不管它消失的原因是什么,既然所有人都选择了遗忘它,这就说明此乃大势所趋,你一意孤行下,又能改变什么?!”
李规啼接着说道,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装傻充愣而打断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都说了我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我自然是想尝试一下没有人敢站在我之上的那番风景。”
男子顿了顿,话语中笑意不减,“你要是觉得我是贪恋权势,可就大错特错了。那只是我的活着的一个目标,说的通俗点,那是我人生最初的理想,倘若没有完成,我又怎敢轻易死去。”
李规啼依旧在沉默,见此情形,阿澈继续开口:“比起劝说我,你更应该去阻止魏家那个人,他可是一门心思,只想着接引那群‘罪徒’回归,从而达成他见不得人的……”
“不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他见不得人,难道你就干净了?”
此时,李规啼的嗓音带着一股子威严,冰冷的声音仿佛要把整个空间给冰冻起来。
“那谁知道呢!”阿澈漫不经心的回答。
又是沉默了很长时间。
“老朋友见面,不必搞得这般剑拔弩张。你此行不就是为他而来嘛!”
说着,阿澈随着挥了挥衣袖,空洞黑暗的空间,在二人面前的那处虚空,出现了如镜花水月的画面。
画面中,正是被长生六老中的老大极力追赶的魏晋。
“从他踏入此地开始,你有见我伤害过他?我不仅非但没有这么做,还让他提早的接触到了二十四凶兽。就在十多天以前,更是帮助他铲除了两个危险的敌人……”
“你是越来越虚伪了,阿澈!”李规啼开口,“难道你帮助他就只是这么简单?”
“先是以替他解决敌人为由,从而接触到持剑者;更是过早的透露出那两人留下的讯息,还拐弯抹角的告诉他祭坛就在那里,而天庭的飞升台,也在那里!”
“持剑者北邙是何等性格的人,你我都知道,就是因为你太了解他了,所以才能一直利用他。”
“北邙一定会在今后最短的时间内,稳固自己入魔的状况,这也是他为何让魏晋以后在找他。届时,等北邙压制住入魔的状态,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将所有传承,交于魏晋这个带着他曾经回忆的少年。”
“最后,他会告诉魏晋,接替自己未完成的任务,去恢复昔日它的荣光,将无数纪元之前属于它的荣耀,重现当下。”
“北邙是才是那个为了已经破灭的理想所奋斗的人,而你,只是利用他,窃取最终的成果。”
“呵……”阿澈轻笑一声,“话都让你说尽了,接下来你让我还怎么尽兴的表演?”
“你就不怕他有朝一日杀了你?”李规啼那张近乎不苟言笑的脸上,很突兀的有了一丝笑容。
“怕啊,当然怕了!”阿澈笑容更盛,“不过,那也是曾经的他。你不会忘了自己以这副尊荣,出现在他身边的原因吧?”
“你看!”阿澈指着画面中逃跑的魏晋,露出一丝戏谑,“丧家之犬般的蝼蚁,我为何要怕?”
闻言,李规啼身上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