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允乐认为这所有的一切就到此为止,至于未来怎么发展,暂且先听天由命吧,他累了。只想见到那些自己挚爱的人。
“你想回去?如果能回去,我还会在这里?我自己是有记忆的,还会把你的记忆同步?”
黑口罩男人突然发出了一声轻蔑的笑声,“你所认为的爱你的那个凌晓灿,不过是个假象,包括况仔在内,谁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离不开这里了对吧?”
杨允乐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他没想到跳下悬崖之后,竟然是这种状况,本以为可以在另外一个小岛与凌晓灿相遇,却没曾想到被禁锢在了这里。
“我认为你出不去了。”黑口罩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杨允乐。
“这里不好吗?别人找不到我们,你不会死。你不是的吧,作为未来的你,也就是我也会好好活着。我再也不用提醒吊胆担心有人会害你性命。”
杨允乐没想到未来的自己竟然是一个如此贪生拍死之人,关键是他对凌晓灿的思念越发深刻,好多事情都没有向她问明白,自己根本不会甘心就乖乖地呆在这里。
“无花岛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认识的人都聚集在了那里,而他们就像不认识我一样?”
杨允乐忍不住问出口,这是至今为止,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无花岛,哦,慢慢来吧,我们还没有讲到那里去啊。而且我说了,我为了救过去的你,都不知道自己在和一股什么样的力量做抗争,你着什么急呀?!”
黑口罩慢条斯理,所有的时间线得按照他的来。
“那你想说什么,你快说,不必总是卖关子。我要是知道自己未来是这样的人,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杨允乐说的是大实话,虽然在研究方面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高手,但是这种生活方式未免太怂了一点吧,一点也不像风风火火、无所畏惧的自己。
“你是觉得我很怂吧?我是想好好的活着,这点没毛病吧?”黑口罩男人又不经意的把双手叠在了一起,轻轻动了动手指。
杨允乐这时候才发现他左手无名指上戴了戒指。
“你……你结婚了?和谁?”
杨允乐瞪大了眼睛,因为从刚刚他那种厌恶的程度来说,肯定不是凌晓灿了。但如果不是他深爱的凌晓灿,那会是谁?
“我没结婚,只不过这个戒指取不下来而已。”黑口罩男人淡淡的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在他面前使劲将戒指往前一抽,果然纹丝不动。
“你可能没有记忆了,现在的戒指都是这样,订婚一旦戴上,终身不可取。”
黑口罩男人的言语之中仍然没有一丝感情。
“订婚?”可杨允乐明明记得之前和秦雨佳订婚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对,本来打算结婚的,可是……不说了,我只想活着。其他人的事,感情的事都与我无关。”
黑口罩男人迅速转换了话题,这对他来说,好像是一种极为痛苦的回忆。
“那你想说什么,赶紧说,说完让我走。”杨允乐有些迫不及待了,这些事情他并不想知道,只想好好地活在当下。
“我曾经以为二十岁那次,就是我死亡的起点,其实也不是。这世界带给我太多惊喜了。”
黑口罩男人说完这句话,又低头嘲笑了自己一番,“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死过几千次几万次的人了。”
“这……”杨允乐没有接话,静静地等着黑口罩男人说话。
黑口罩男人又点亮了第三个玻璃幕墙。幕墙上的照片是一个少年,准确来说,看起来像是杨允乐十几岁的模样。
“十五六岁吧,我记得那时候我特别喜欢穿那种破洞裤。”杨允乐一眼就看到了少年身上穿的裤子,只过去了几年,自己当然记忆深刻。
“对,十六岁。”
黑口罩男人将手环对着大屏幕一滑动,整个玻璃房子又变得漆黑一片。
只不过,杨允乐这次并不像上次那样害怕了,他站在那里,就仿佛坠入了一个时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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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杨允乐每天放学都会经过一座还未开发的大山,大山下临悬崖,深不见底。
他天性对药材有些敏感,偶尔会上山去看一些药花药草里偷偷压制成标本之类的。
当然,这都是背着父亲的面,因为父亲很反感他这样做,再三警告他要离悬崖远一点儿。
那一天,他看到山的最边缘处,长出了一种很奇怪的树苗,那种树苗是那种透明的叶子,杨允乐从来没有见过。他有些好奇的靠近,却一不留神脚一滑,掉下了山崖……
等他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里,躺在自家的沙发上。
他只是觉得头很沉,刚刚经历的一切什么都想不起来的,但好像又很重要。
客厅的电视还放着,声音很大,正是今天的新闻。
“今日我市一初中学生,在未开发区域意外坠崖,当场身亡……父母悲痛欲绝……”
坠崖?这无意之中牵扯到了杨允乐的神经,他蹙了蹙眉头,好熟悉的字眼。
画面中的男孩尸体被打上了马赛克,旁边一对哭泣得撕心裂肺的中年夫妇应该是男孩的父母。
“哎,真是可怜。”杨允乐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集采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啪”的一下关上了电视,“别看这些负面新闻,看多了心理难受。”
杨允乐嘟囔了一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