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怎么又坐这了。”德顺走进来,看他又坐在窗口吹冷风,不由叹了口气,拿了件披风走过去,“穿着披风,当心着凉。”
世子妃不在,主子的魂儿似乎也跟着走了。
“着凉?不知道她吃不吃得饱,穿不穿的暖?”
好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跟德顺倾诉。
“主子!”
是萧铭的声音,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只有一个可能,子昱的眼睛里有了神采,飞快跳下窗户,直奔外面而去。
德顺只眨了个眼,主子便没了踪影。
“主子,有消息了,有世子妃的下落了。”
刚一听闻世子妃的下落,他就快马加鞭往王府赶,忙了一整天未进一滴水。听他的声音沙哑,子昱亲自帮他倒了水。
“谢主子。”
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嗓子才舒服了许多,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捧到他面前。
“主子,您看,这是不是世子妃的?”
看到他手里的簪子,子昱的眼睛瞬间有了光彩,一把夺过簪子。
“是她的,是她的。”
这是他寻了上好的羊脂玉,请宫里的师傅打磨出来的,簪子上的梅花,更是他亲手完成。
“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清徐县。”萧铭开口,“属下找过去的时候,世子妃的这枚簪子戴在一个哑女的头上,属下看着眼熟,便上前去问,据那姑娘的父母说,簪子是位漂亮的夫人送的,说是为了感谢哑女姑娘的照顾。”
“据他们的描述,那位夫人定是世子妃无疑了,至于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打晕赵小乾,带走世子妃的人。”
“她可还好?”
这是他最担心的,担心她受到伤害,声音里的颤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听店家说,世子妃除了受了轻伤,其他都好,而且那个男人对世子妃,还挺客气。”
轻伤,那日她身上血迹斑斑,应该是被赵小乾打的鞭伤,还有挣扎时被匕首割伤,想到她带了一身的伤,又被人挟持,心就狠狠一痛。
“主子,您不必过于担心,属下已经让人沿着店家所指的方向去追了,想来很快就能将世子妃找回来。”
“备马。”
目光坚定,他要亲自去带子歌回来.
“主子,您的伤还没好全,而且现在天色已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子昱打断,“我的伤已无大碍。”
现在出发,快马加鞭的话,明日一早应该就能到清徐县,“还有,明日一早,你派人去宫里走一趟。”
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陛下。
子歌支着下巴,看着天空的月亮,越看越难受,心里酸酸的,眼泪仿佛要出来,被她憋回去了。
“怎么坐在这?”
男人捧着一大捧干柴回来了,看见子歌,眼神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子歌冲他吐吐舌头,拍拍屁股上的土,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生火啥的,她倒是比他拿手,很快就生起了火,又大又旺,身上暖和了许多,她也不理人,将手靠近火暖着。
见男人不声不响地在自己铺好的柴草上躺下,她顿时就炸毛了,“喂,姓官的,你做什么,这是我的,你去那边睡!”
她指着距离这儿甚远的角落开口。
男人淡淡地瞥了一眼,开口道,“不去。”
“还有,我姓上官,不姓官。”
子歌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开口,“好,姓上官的,这儿是我给自己铺的,你若想睡,自己铺去。”
等她的话音落下,男人抬了抬眼皮,淡淡地开口,“柴是我捡的。”
“所以呢?”
他不捡柴火,难道让她来捡吗?子歌咬咬牙。
“所以,你去帮我铺。”
说完,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大有她不铺就不让的意思。
吸气,呼气……
不能生气,跟这人生什么气啊,他就是一个强盗。
她也不要这个位置了,她去角落睡。
子歌走开后,男人转过身,看着她气呼呼离开的样子,唇角勾起了若有若无的弧度。
将自己裹在柴草中,暖和了很多,她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脚步声。
她顿时紧张起来,手紧紧地攥了起来,心扑通扑通跳着。
他要干什么?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腾空,心高高地悬了起来,她感觉心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手心里全是冷汗。
可她还是闭着眼睛,装作还在睡觉的样子。
不一会儿,她感觉自己被放了下来,身下软软的,是自己铺得那层柴,这儿靠近火堆,比方才的角落也暖和了许多。
所以,他就是为了给自己挪个暖和的地方?
不过,心还是紧紧地绷着,一刻也不敢松懈,她可不觉得这人有那么好。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他敢对自己做什么,她就踢他的命根,废了他。
只是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感觉有一束视线盯着自己。
他到底要做什么,难道真的只是给自己换个暖和的地方?
他这么好心……
侧耳去听,他似乎站了起来,然后就听到脚步声渐渐地远去。
她将眼睛睁开了个缝,就见男人去了自己方才躺着的位置,坐了下来。
心彻底放了下来。
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水,背后也被汗水湿透。
呼……长长地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