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都市现代>重生之明宫花>第四章 缇帅临 端倪现
受了无妄之灾。这样的话,就有两种可能:其一,往小处讲,是有人刻意只针对蘩卿和严留做的手脚。其二,或者,杨家当日的寿宴里,本身就藏着一个阴谋。蘩卿和严留都只是这阴谋中的一环。而从后来发生的杨沈两家人打架的事来看,恐怕,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有人故意搞事情!”

说到这里,两人对望一眼,都沉默下来。他们都知道:因为眼红或其他各种原因,想搞杨家的人很多。但在苏州,亦或者说在江南,谁会在杨家搞事情?有机会的没胆子,有胆子的没必要,而有必要、有胆子、有机会,还敢把张家、严家、乃至页、沈两家牵扯上的,这中间的文章可有多大?

两人都被胸中的推测激荡。过了半晌,到底是沈存知先沉不住气,道:“蘩卿中毒的背后,一定有一个事情是连杨承礼都不能不顾忌,甚至害怕的。”

后面的话沈存知没有说,页问虚也没接,他心里清楚的很:杨家是功勋之家,御赐的标范,动,则伤天子颜面。杨家这事,又牵连着几大新旧大财团:严家是海盗起家,海外贸易,连着大明王朝周围的所有国家;张家是盐商,背后是首辅申万年。申派是朝堂一大派别。页家和武清侯家有旧,页家大门上的牌匾是老武清侯亲手所赐。那上面的字则是出自当今慈圣皇太后。就冲着这个,杨家敢公然不把页家放在眼里,就是非同一般的行为。试问,当今天下,谁敢不把太后放在眼里?

页问虚想着,拳头下意识攥的死紧。杨家这事,一个弄不好就能掀起惊涛骇浪!而必定牵涉其中的页家,到底能被卷入到什么程度,则未可知。所有的未知都是令人恐惧的。而页家,已经再经不起任何暴风骤雨了。

想到此处,页问虚腾的调转轮椅往回走去。扭身的刹那,双眼里的戾色闪烁不定。

沈存知随着匆匆跟了上去。

然则,此刻却无独这二人看过赵志高的这封公函。同刻的苏州城,还有一人也在下着和页问虚一样的判断,只是他考虑的和页问虚并不相同。

此人却是此刻苏州的列位相关人等都意料不到的人物——现任锦衣卫北镇抚司副镇抚使的骆思恭,骆怀远。他是京城世袭锦衣千户骆奇的嫡三子,人称骆三爷。

骆怀远在苏州东城有一所私宅,宅子在遍地黄金的苏杭不算打眼,因此,虽然骆家的名头在京城叫的很响,但宅子周围的百姓却大都以为这个院子只是一个普通商贾的外宅。

宅子西倚的书房影月轩内,此刻,一身便装的骆思恭正面向书桌负手而立,半垂目瞧着书桌上摊开的公函。年近而立的男子,长得宽额尖鬓,方面削鼻。眼睛不大,却很亮,时或流光一闪,或半敛微合。个头只是中等略上,却显得挺拔如松。毫无疑问,这是个有气度的男子,他只需沉默的站在那里,整个人就散发着渊渟岳峙的气势。

在他身后,右侧立一垂泪美婢。美人低眉敛目,双手绞着丝帕,一副战兢兢,又委屈屈的可怜模样。左侧则侍立一个十六七岁的常随,深垂头半弓腰,双目静定地面,仿若立化。

骆思恭是昨日晚间才到的苏州。他今次南下,轻车减从,无声无息,表面上是受命来查一个缂丝的案子,实则,他是奉了司礼监秉笔太监李鸿英之命,来办一件要紧事。这事的目标人物是南京大裆施厚德。

要搞倒施厚德可不是容易的事,他掌南京太监印十年,其势非同一般。他的师傅乃现司礼监提督苏舜才。而这苏提督的师傅正是当今圣上的亲舅舅、慈圣李皇太后的亲弟弟、武清侯李高的亲叔叔、大内库总管太监李炳顺。

骆思恭受命随机应变,其机会虽可谓来之不易,但这事非同小可,牵一发而动全身。真可谓:步步对,结果却不一定能对;而一步错,却会落得满盘皆输,尸骨无存。因此,除了最初接到任命时的激动,他感到更多的还是压力和惶恐。

看罢公函,骆思恭缓缓抬头看着窗外,静默沉思。事情的发展与他料想的并不一样。他得到的消息,是施厚德与杨承礼在新矿的事上有了分歧,施大裆因此谋划着要在杨府寿宴上搞些动作,其目的一则不详,其二,可能与沈家的一个女孩儿有关。“沈蘩卿?”他默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脑中划过一声婴儿的啼哭,脸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记得眼睛很大,因为太大,仿佛勺子那么大的脸上就只长了两只眼睛似得。皱巴巴的很丑。会是她吗?她今年才……嗯,十三,十三岁,还是个半大的娃娃呢!堂堂一个施大裆为何要针对一个小女孩儿?这事儿可真是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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