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都市现代>重生之明宫花>第一百五十章 冰山一角(五)

第一百五十章冰山一角(五)

分头再说骆思恭。

他并不知道孙氏和页问虚已经对他生了厌恶之心。心中装着事,在慈宁宫大门前立着,只觉腿上生毛,一时一刻都站不住。想了想,便索性尝试着乘孙斩香为李太后行针的空当求见皇帝。

话传进去的时候,他心里蛮掂掇,就怕太后重病的当口,皇帝会没有心情。却没想到,他居然立刻就受到了召见。

看来,派了人单查另找的皇帝也是急了的。这么说,耳目比自己更宽的皇帝陛下,在贼人可能是谁这个大方向上也有了些谱儿。

果然,骆思恭逋一迈进慈宁宫侧殿的大门,未等急秋铣合上隔扇的大门,窗边负手伫立的皇帝就问道:“页问虚的意思如何?”

“他很配合,愿肝脑涂地,为陛下效劳。”

“哦?”皇帝露出好笑的表情,随之却只淡笑着点头,没有要深究的意思。一转身撩衣袍坐在窗下,静静的听骆思恭一五一十的将昨晚与页问虚见面的情况,一一细述。

骆思恭的禀报很委婉,除了页问虚那些过激的言语和情绪,以及他自己对蘩卿婚事的那些小小的试探之外,全部内容无一余漏都做了汇报。这自然和他答应页问虚要在某些话题上保守秘密的承诺不一样,但他并没有出卖朋友的意思。

一个优秀的锦衣卫只是提牌执戟之人,是指哪儿打哪儿的锐剑宝刀,是皇帝命令既忠实又严谨的执行人。他身为锦衣缇帅,必须首先做到绝对客观,不论是在对所调查事件的陈述中,还是在执行皇帝处理命令的过程中,都必须严格准确的把握皇帝的心意,做到按章蹈矩,不多不少,恰如其分。

皇帝最忌讳的,是他们在不该发表看法的时候,私自、胡乱下判断。润色和隐瞒则更是意味着背叛和诛心。

而往往越是皇帝信重的人,在被扣上欺君后的下场就越惨。

他自然要忠于职守,这是自保,却也是对页家来说同样有利的。

因为,皇帝只有不怀疑他有偏袒页家的倾向,才可能继续把与页家有关的事务交给他办。这样,他才更有可能在以后照顾,或在某个关键时刻帮助到页家。

万一他们在相关问题上一脚踩空——现在看来,他判断,这个可能性是很高的。那时候,页家才有转圜的余地。

在朝堂之上,绝大多数时候,身边的朋友会是最危险的敌人,而对一个人帮助最大的,却往往是站在对立面的那个人。信任这种东西,如果没有余地,那就等于自裁。

这个道理,凭骆思恭对页问虚的认知,他觉得,页问虚未必会理解。更不容易认同。所以,他决定,不必多费唇舌的去达成谅解。

皇帝的态度一贯高深莫测,听他回禀的时候,同样始终喜怒难辨。骆思恭不能明目张胆的盯着看,只能尽量观察细微之处,以此做些揣摩。

听到页问虚对王阿於回忆时,皇帝显得心事重重,颇有些思腹寂虑之态。甚至还饶有兴味的在一些细节上反复问了多次。

在他提到张毅和宠妾樊姝彤的名字,以及莫名消失的王阿於的时候,皇帝脸部的肌肉不自觉抽动了起来,随即就侧转身看向了窗外。

由此基本可以断定,皇帝对王阿於进宫之前以及莫名死亡的事是完全不知情的。他甚至对自己外家与孙、页两家的旧事也是知之甚少的。若没有这次的事发生,他甚至终身都未必会去触碰这些往事。

骆思恭想起李荣妃曾告诉过他的话,李太后在对儿子的教育上颇为专断,这对皇帝的性格和处事都产生了很深刻的影响。这些话,他以往总有疑虑,今日信然。皇帝和李太后的芥蒂应该比他以为的还要深一些。

而对樊姝彤和张毅的事儿,皇帝应该是抱着一种别样的情绪的。这种不同可能因为张毅而起,也可能因为恨或者更激烈的情感而起,不得而知,不好琢磨。

突地,皇帝猛地推开窗户,风呼啦一下灌进来,直吹得骆思恭有一刻喘不上气。皇帝却悠悠然撩衣袍坐下,似乎淡淡地,自言自语的低低说了一句什么。仿佛是:“天空瓦蓝,玉宇澄清。朕,很满意……?”

末了应该是一个问句,声音太低了,词句顺着敞开的窗户被卷入的风带走,骆思恭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得知页问虚还没准备将蘩卿的身世说给她时,皇帝的后背有片刻僵硬。旋即却笑了一声,仿佛也颇不意外。

在听到杨应龙搞迷幻香这龌龊东西时,皇帝微微蹙了蹙眉,反反复复问了三遍,末了又笑了笑,笑声很冷,却依旧没有十分意外的样子,很冷静“呵呵……嗯。”

这和骆思恭意料的不一样,他正有些犯合计,皇帝却突然一掌拍下去,在案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哼了一声,道:“杨应龙这个无知匹夫!若他当真胆敢与逆匪勾结叛乱,辜负朕的一片信托,朕绝饶不了他!派去西南探听消息的人该回来了吧?”

内心愤怒,不焦灼也许和心中有数没数无关,但却是一定有了决定的,骆思恭这才沉稳了心,道:“启禀陛下,兵部前日的飞鸽是从河南来的。锦衣卫的人返回,也应该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传书简单,具体情况还是要探子面禀才能知道。”

“内阁主和的声音居多,兵部和科道则纷纷主战。是平是抚,朕需要知道真实的情况!”皇帝冷哼一声,“哼!必要的话,朕想派个人亲自去一趟西南。你可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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