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大夫都知道这事急不得,只不过有些感叹病人和家属们以貌取人以至于错过了高人为其医治的大好机会。
虽觉可惜,但他们也能理解,即便定王妃刻意装扮过,可仍然能看出她年纪尚浅,不被人信任再正常不过。
不过他们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定王妃看诊的病人的逐渐积累,这种情况一定会被改变。
被云悠然和两位老大夫忽略掉的很重要的一点是,病人们现在对云悠然的医术的质疑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的身份,现在是不怎么敢。
毕竟,云大夫是定王妃啊!
上阳国这几年一直顺风顺水,可以说国泰民安,谁知,好景总难长,这不,好端端的,上阳东部永州的北芒县突发鼠疫,自刘李村开始,迅速席卷向整个县。
待消息报至宫廷时,臣子大惊,皇帝震怒。
金銮殿
久居高位积威甚重的帝王端坐龙椅之上,蹙眉听着臣工奏报,脸色越来越黑。
待疫情奏报完毕,他沉声怒问道:“永州离京城不过五百余里,既发生鼠疫,为何不早奏报?
“竟拖到一个县的子民差点全被感染才来上报,姚崇境和洛世远都在做什么?”
难怪陛下暴怒,永州是上阳国的上州,离京城并没多远,发生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上报,当地官员着实失职。
皇帝刚刚提到的姚崇境和洛世远,前者是永州刺史,后者是永州知府。
鼠疫发生在他们管辖范围内,既没有采取有效措施阻止鼠疫的蔓延,也没有及时奏报,以至于疫情逐步扩大,竟快要覆盖全县,极可能继续蔓延,皇帝不怒才怪。
见一向温和的帝王大怒,已年过六旬的当朝太师项德源赶紧出列奏道:
“陛下息怒!为今之计,需火速派太医署太医前去支援。
“只是疫情已发展至如此规模,怕是单太医署派员远远不够,得从民间征召医者。
“此外,朝廷还得派一位有一定威望的钦差去维持秩序,否则,恐生动乱。”
“臣附议!
“当下必须得尽快将永州隔离,尤其该隔离北芒县,不能让北芒县百姓外出,也不能再让无关者进北芒县。
“除了太医署派员支援外,外围的确需钦差代表朝廷同永州刺史一同控制局面,同时,也可安民心。”
鼠疫一旦向外扩散,恐更难控制,甚至不日有可能会传进京城,事态万分严重,是以,项太师奏毕,陶太傅也赶紧的跟上。
这两位身为国之重臣,发生如此大事,谁也没法置身事外。
此时,武将中的魏老将军也出列,向皇上禀报道:
“陛下,鼠疫来的过于蹊跷,毫无预兆,蔓延迅速,臣担心是其他几国,尤其是新败的北齐恶意报复蓄意所为。
“无论是否因阴谋而起,在派员去永州的同时,臣以为,得增强边境防御,做好防守以防万一。”
“陛下,臣愿先一步前往疫区,代表朝廷,同姚刺史和洛知府一道维持疫区秩序。”
一身紫衣莽服,儒雅清纶的逍遥王出列,在满朝文武中气质十分独特。
身为上阳国唯一的异姓王,逍遥王在上阳国的地位非常特殊。
国家有难,逍遥王认为,由他去疫区坐镇最为合适,故主动请缨。
“王叔,眼下永州太过危险,还是由侄儿带人前去疫区为妥,身为太子,侄儿责无旁贷。”
钟王叔都已经四十六岁了,疫区那么危险的地方怎能让他去?太子萧君纬自觉身为一国储君,当身先士卒。
然太子话音刚落,满堂反对之声顿时四起,最先出声反对的就是逍遥王钟楚云:
“太子,你就别跟臣争了,你这是嫌弃臣老了么?”
“钟王叔,侄儿绝无此意!”
钟王叔虽年近半百,莫说没有半丝老态,魅力不减当年好么?太子表示,他半分这个意思都没有。
“陛下,太子乃一国储君,绝不可轻易涉险。”左相宁炎昌也站不住了,亦出列反对。
“左相言之有理,请陛下、太子三思!”礼部尚书也赶紧的跟进。
“请陛下、太子三思!”
……
“父皇,逍遥王叔和太子去疫区都不合适,儿臣身为皇长子,理应为国分忧。
“就让儿臣带太医先去跟姚刺史和洛知府会合,前往疫区支援并维持秩序,其他医者和药材随后再增补。”
大殿下宁王是魏贵妃所出,平日里只醉心于诗书,最多就是练练骑射,对其他事完全不在意。
所以,当他出列,主动要求去鼠疫爆发的重灾区时,不单单大臣们没有想到,他的兄弟们没有想到,就连他父皇也没有想到。
看到平日里只喜欢舞文弄墨的长子在大灾面前居然勇敢的站了出来,皇帝心下欣慰的同时又有着几分担忧。
这个儿子到底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让他去疫区,多少还是有些不忍。
“陛下不可,宁王殿下平日只喜欢文墨绝不适合去疫区,永州是臣的封地,理应绍堂带人前去。
“臣不能只享受封地的好处,在封地遇到麻烦时躲在后面。”
“这怎么成?你只有绍堂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可以让他去那么危险之地?”
永王萧承德是皇帝的长兄,永州是他的封地,原本他想早早的出列主动请旨前往的,可他这都快要六十岁了,无论是皇上还是大臣绝不会同意他去疫区,这事儿十有**得落到他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