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咱们母女许久未见,女儿再陪母亲说会儿话。”
陛下都说了在外无需拘礼,让她水若琼此刻巴巴的过去给云四行礼问安,她是真的极不情愿。
水若琼超级确定,她是真的真的越来越不想看到云四了。
见女儿一脸的抗拒永昌伯夫人生出几分心疼,她娇养大的女儿,哪里比不得那永宁伯府四姑娘?
可一纸赐婚使得自家女儿成为了侧妃,只要没什么意外发生,她女儿就只能永远低那云四丫头一等,实在令她意难平。
可定王这个女婿她又极为满意,对她女儿更是十分真心……
罢了,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两全之事,谁让那云家四丫头当年掉了个湖竟好运的被五殿下给救起,因此得了圣上赐婚占了先机呢?
“琼儿,狩猎还要持续好几日,咱们母女有的是时间再聚,你还是先去见定王妃吧。”
再怎样不舍得女儿受委屈,可礼制在先她一个伯夫人又能如何?
此时大家可都看着呢,定王妃一来,定王府侧妃和庶妃都第一时间去迎定王妃了,唯独她女儿视而不见,永昌伯夫人觉着到底有些不妥,于是狠了狠心劝说了一句。
“好了,女儿听你的还不行。”
看出了母亲的为难与隐忧,水侧妃到底应下了。
“嗯,有些事该忍则忍,去吧。”
虽说一般在外参加群筵时因着不便,只要不是近在咫尺可以不必向众位位高者行礼,可她女儿到底是定王府的人,她家主母到来她不去见礼,若是因此而被冠以恃宠而骄之名,对女儿的名声极为不妙。
对于女子而言声誉是何等的重要,永昌伯夫人不想女儿因忍不了这些小节而落人话柄。
知道母亲是为了她好,水若琼面上十分乖巧的冲着她母亲点了点头,带着林嬷嬷和采莲、采薇,裹挟着满腹火气向着云悠然所在之处走了过去……
“王妃,这大布包里是什么啊,感觉里面不是猎物。还有,王妃你带这些草过来做什么啊?”
布包上只是沾了些土,完全没有血液渗出,更没有血腥味传出,其内包裹着的应该不是猎物。
还有这些草,王妃带过来是要用来生火的吗?可这么点经得起烧吗?
宫庶妃十分好奇的盯着从踏浪背上卸下的包袱和那串成串的孜然问云悠然道。
花侧妃和陶庶妃还有她们身后的丫鬟虽未开口询问,但那求知欲不要太旺盛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们真实的内心。
云悠然并没卖关子之意,挑了挑眉跟她们说道:
“你们肯定猜不到,本妃告诉你们吧,这布包里包着的,是本妃专门为你们找来的养颜菜蔬,还有一点点调味料。
“至于依宁口中的这些草嘛,你们这些个大家闺秀自然不认识了,它们叫孜然。
“孜然可是好东西,待烤肉时往上面撒上那么一些,那滋味,保证能让你们多吃几口。”
“妾见过王妃!”
水若琼的福身礼行的十分标准,低垂着眉眼的她让人看不出真实情绪,可那语气中隐含的不虞云悠然和离的近些的都听的一清二楚。
既这么不愿离远些不就好了,何必为难自己呢?
“不必多礼。”
知道水侧妃娘家人亦在此,看在水五郎的份儿上云悠然不想计较,她语气温和又不失王妃气度的说了这么四个字,正准备吩咐春影将孜然处理一下,该震成粉末的震成粉末备用呢,只听水侧妃阴阳怪气的道:
“王妃,你这一天该不会就挖了这些个野草吧?”山野丫头就是山野丫头,永远上不得台面!
皇家秋狩,但凡会骑射的都在围猎区狩猎,完全不懂骑射的,男子会太傅或左相的主持下于红枫苑内吟诗作赋,女眷则会在皇后或太子妃的主持下于堇园办赏花宴各展才艺,可这云四在做什么?她居然在挖野草?
还美其名曰“养颜美容”!
定王府的脸都快被她给丢尽了!
水侧妃原本想听她母亲的劝忍一忍,可云四那副装大度的样子实在令她反感至极,实在没法忍。
水侧妃眼里和语气里毫不掩饰的鄙夷令云悠然有些意外,不是说白莲花在公众场合都极擅长伪装的么,水侧妃如此不同?
她到底哪里招惹到水侧妃了让她这么针对?
话说你一个心里爱着别人的人成天在定王府里表演争宠,整的好像你有多在乎萧君昊似的还不够,此时萧君昊又不在你这表演给谁看呢?
还是说你已经移情别恋爱上萧君昊啦?
这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她爱咋地咋地,只要不跑过来找她的麻烦惹人生厌,她完全可以当水侧妃这个人不存在。
可水侧妃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没事儿就爱在她跟前刷刷存在感给她添添堵,真是够讨厌!
即便冲着水五郎的颜面,可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好吗?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云悠然冷冷的道:“本妃今日就挖了这些,怎样?水侧妃,你这是羡慕还是嫉妒?”
切,她又不是疯了,会羡慕嫉妒云四狩猎时挖了一堆野草?做梦!
“还请王妃不要误会,常听人说王妃极擅骑射,妾以为王妃今日定能满载而归,甚至能得拔得头筹,妾随时准备着向王妃庆贺呢!
“这也怪不得妾,实在是妾对王妃的期望过重,看到王妃只带回这些枯草时才会如此惊讶。不过王妃喜欢就好!”
“本妃自然喜欢,极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