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昊不禁反思,身为夫君,他对自己的妻子当真算不得好,甚至太过忽略了些。
幸好王妃一向独立、坚强,嫁进王府以来,从未见她不安过、抱怨过。可不管怎样,都不是他不重视正妃的理由。
看来以后得多注意着些不能太过,毕竟王妃是他的妻子。想到今日来意,萧君昊温声对云悠然致谢道:
“王妃,昨日多谢你救下珲儿。”原本昨日就该向王妃道谢的,可分身乏术,便拖到了今日此时。
萧君昊的这句感谢着实令云悠然汗颜,从长远看,她那是害了小瑾珲好不好!
小瑾珲的亲爹和林嬷嬷明明有了一个完美的金蝉脱壳计划,连他亲娘都不知道的完美计划,愣是被她的伸出援手给毁了!
但愿水侧妃能想通早早的把小瑾珲给送走,即便想不通留他在身边,他的身份最好能被瞒住一辈子。
一旦因身份出事,她咋不得全力营救?要不然岂不内疚一生?
“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我道谢没有见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谢谢你,你若不喜欢听,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见他的一句道谢令王妃的脸色变了又变,萧君昊赶紧的反思。
按理,王妃身为珲儿的嫡母,有能力救他也确实救了他算是应该做的,可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应不应该,更多的是愿不愿意!
他发自内心的感激王妃的宽容大度,在琼表妹三番四次恶语诋毁的情况下,依旧能一心一意的救治珲儿。若换了别人,就是换了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到。
可他刚刚还让王妃不要见外,他自又有因为珲儿道谢,王妃是不是觉得他在见外?
“这事已然过去无需再提,珲儿是王府唯一的孩子,作为他的长辈,保护他是应该的。”
难得他贵为亲王还能如此的接地气,对她这个他曾经无数次想要退婚的正妃态度都能这么温和,那对他的心上人水若琼应该更温柔吧?
萧君昊此人,颜值几乎可以说是超标的,俊逸挺拔,气度也很不错,身上没有任何王孙公子的纨绔习气,挺正的一个青年,家世在上阳国更是独一无二……
云游然实在想象不出那个明楼到底有多么妖孽,居然能把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青年给绿了……
呃,她怎么又想到这一茬了,打住!打住打住打住!
以后绝不可随意去听墙角,不小心吃到不该吃的毒瓜,折磨的有可能会是自己哦!
“王妃在想什么?”看着坐在对面的人,脸上表情不断的变换,萧君昊不由有些好奇,遂出声问道。
听萧君昊相询,云悠然赶紧的调整心态,若无其事的来了句“没什么,就是有些困了。”
其实内心里有个声音在悄悄的说,相信她,刚刚她所想的,绝对是他一辈子都不想知道的。别问了,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啊。
听王妃托词说她有些困了,萧君昊对此根本就不相信。
此时外面天色顶多刚暗下来,可也不至于就困成这样了吧?况且,王妃的神情哪有一丝犯困?
王妃这是在下逐客令吗?
“困了那就休息吧!”
萧君昊突然起了逗一逗王妃的心思,不过一句话尚未逗着王妃,他自己的耳朵倒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而且,他要逗的那位跟他完全不同频,根本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以为他这话里表达的意思是他要离开,不打扰她休息之意。
未理解萧君昊所言的云悠然展颜一笑,十分有礼貌的道:
“那殿下慢走!夏荷,替我送送殿下,顺便去看看水备好了没。”
“是,姑娘,殿下请!”
得,王妃的粗神经他早就领略过了不是么?人没逗成,倒是正和了王妃之意。
可话已出口还能怎样?没看王妃已经迫不及待的希望他立刻离开了么?
可为什么失落的感觉更重了呢?
……
翌日出门,云悠然给她的四大影卫都安排了任务,身边一个人也没带就出门了。
为瑞王世子做完治疗已快到未时,婉拒了瑞王府留餐和相送的热情,云悠然独自出了府门。
云悠然让车夫把她送到了东坊就让马车先返回定王府不必等她。
东坊里面十分的大,云悠然先就近去买了几身棉质的男女各款青衣还有鞋袜,紧接着随便挑了家客栈走了进去。
到了房间里,云悠然关好门,带着新买的东西立刻进了玄月空间二楼西侧卧室。
她从新买的衣服中挑了套最最普通的小厮装迅速换上,对着清晰异常的大镜子,把发钗都卸下,以一根青色带子把头发高高束于脑后,以药水把脸涂黑了几个色号,眉毛也加粗了几分。
原本她还想再粘点儿小胡子啥的,可想到自己压根儿就不会易容,为了避免做多错多弄巧成拙,换好比较搭的鞋袜,拿了些散碎银子和两张小面额银票揣进袖带备用,照了照镜子觉得看上去尚可,就这样出了空间,进而出门了。
不,应该是从后窗悄悄离开了。
回到正街,打听到买卖二手马车的地方,云悠然直接朝着目的地而去,
之所以选择买一辆二手马车,是因为云悠然担心马车若是太新,就不可能像是长途跋涉过的,会惹人云五他们怀疑。
东坊离墨居并没有多远,东坊在南北向的东华街中段以西,墨居所在的宁保坊则在东华街南段以东。
没费多少功夫云悠然便买好了二手马车,她亲自驾着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