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绣寝室里,只有里间床上的云锦绣这一个主子,另有四个丫鬟和一位年约四十开外的大夫。
丫鬟中的两个在外间忙着,两个在内室伺候着,老大夫则坐于床头旁椅子上,隔着床帐给云锦绣诊着脉。
云悠然带着春影走进房内,没等外间的两个丫鬟吭声,她俩已朝着内室而去。
“奴婢见过四姑娘!”
“不必多礼,大夫,我二姐怎么样了?”
在内室伺候的是云锦绣的陪嫁丫鬟春雾和含露,看到云悠然进来齐齐上前行礼。
云悠然朝着她们点了点头,边问大夫边朝着床边走去。
给云锦绣诊治的大夫并不认识云悠然,见云悠然相询,只淡淡回道:
“这位夫人气血有些不足,且摔的位置较凶险,老夫已开了方子,刚刚又诊了诊脉,情况比之前更遭了几分,只能尽力挽救。”
但希望有些渺茫。
“可诊完脉了?”不能直接将大夫给拉起来,云悠然只得继续耐着性子问他道。
“早就诊完了,只是有些不放心,再来诊断一番,看有没有别的遗漏。”
大夫说着收回手摇了摇头,将放在云锦绣手腕上的淡蓝方帕收起,很显然,并没有更多发现。
“劳烦大夫在外间稍待!含露,让外面的小丫头给大夫奉茶,务必把大夫招待好!”
“是,四姑娘!刘大夫这边请!”
……
待大夫出去外间,春影将帘子放下,把内室和外间隔成了两个世界。云悠然见帘子已放下,便亲自将床帐挂起。
看着床上已然昏迷的云锦绣一脸的憔悴,云悠然立刻坐在刘大夫刚刚坐过的椅子上,为云锦绣把起脉来。
“四姑娘,您是定王妃,您能不能帮我们姑娘请个御医来,大夫说姑娘的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
“可我们姑娘那么珍视这个孩子,若醒来后知道孩子没了,一定会受不了这个打击的。”
见云悠然竟自己坐在那里为她们家姑娘诊起脉来,春雾不禁着急起来。
她还以为四姑娘会为她们姑娘请御医,难不成是她想多了?
“春雾,你别担心,二姐交给我,我会尽力保住这个孩子。春影,药箱放床尾。”
“是,姑娘!”
春雾说话的当儿,云悠然已为云锦绣把完脉。
她发觉云锦绣的情况十分不妙,比她预想的还有严重几分,她必须得赶紧地为她施针才行。
得亏来的还算及时,再晚几息,莫说这个孩子,云锦绣将来还能不能再有孩子都不好说。
难怪刚刚那大夫会是那样的表情那样的说辞。
云悠然心下掠过几丝侥幸。
她走到药箱旁边,借着身子的遮挡,在打开药箱的瞬间,将其内完全用不到的物品收进了空间,将治疗所需药材从空间移到了药箱。
云悠然从药箱侧面夹缝里抽出了一张包药材的纸,边飞快的往纸上捡着所需煎的药材边叮嘱春影道:
“春影,把这药材交给墨影,加三碗水煎成一碗,让她务必亲手煎好,亲自端回来给我。
“让含露带着墨影去煎药。叫香影、丽影继续守好门,你安排完立刻回来守在我身边,在我施针时,不许任何人打扰。”
云悠然怕春雾和含露不相信她不好好煎药,甚至把她给的药材给倒掉误了医治,遂让墨影去煎。
可墨影对云锦绣这边不熟,便让含露带着去。
况且,云锦绣因何会摔,且还摔的那样凶险尚不知缘故,交给别人去煎,云悠然很难放心。
“是,姑娘。”
春影接过药材迅速离去,房中的春雾见四姑娘完全跟儿戏一样信手抓取着药材,根本都不知道药材是否对分量是否合适。
根本不知道抓药对云悠然而言早就熟悉在了骨子里,完全无需称来称的春雾,此时的她心里直发慌,极为忐忑的直接问云悠然道:
“四姑娘,连刚刚那个大夫都说姑娘的孩子要保不住了,不请御医真的可以吗?
“这个孩子对姑娘真的很重要,春雾求四姑娘了,为我家姑娘请个御医吧!”
若非云悠然眼疾手快的拦着,春雾都扑通一声跪地上了。
云悠然已拿出空心银针摆在了趁手的位置准备施针,而春影也已去而复返。
担心春雾总是说话会打扰到姑娘,春影安抚她道:
“春雾,我们姑娘可是童神医的关门弟子,医术绝对高超,你只管听姑娘的。
“我们对二姑娘这儿不熟,想要保住二姑娘的孩子,我们姑娘让你配合什么你好好配合就好。”
……
“好端端的怎么就摔了呢?让我进去看看!”
“二姑爷,我们王妃正在里面为二姑娘医治,您不便进去,还请在此稍等!”
墨影去煎药了,香影和丽影依旧守在门口,见二姑娘的夫君原二公子要进去探望,她们俩立刻将人给拦了下来。
此时在清雅居院子里候着的,还有平南侯府上的一众女眷以及永宁伯府的老夫人和詹夫人等人。
“大夫呢,你们王妃会治什么……”
“放肆,让你等着你就等着,定王妃岂是你这个孽障可以冲撞的?”
原老夫人的话让云锦绣的夫君原二郎清醒了许多,他心里虽依旧着急,但终究不敢再多说什么。
正当值的原二郎听家里的小厮说他娘子摔了,孩子有可能不保,立刻从衙门飞奔了回来。
只因出衙门相对稍稍麻烦些,加之衙门的位置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