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霞仍然坚持道:我不考虑,我要和他结婚。
张长贵怒道:我再说一遍,这事不行,这家我说了算!你们甭想,坚决不行!
张彩霞哭着向她妈求援:妈,你看他呀!专横跋扈,一点都不替我考虑!
张长贵被女儿气得说都不会话了,哆哆嗦嗦道:你你你!胡闹,简直就是胡闹!不可理喻!你简直要把我给气死。
徐淑媛见爷俩都那么固执,知道这架今天晚上不会有什么结果,连忙冲丈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说了,心里下了决心,如果女儿坚持,这事也不是不可以,谁让她是她的女儿呢!她不想让悲剧重演!于是和颜悦色的又劝女儿道:行了,行了,你的意思我们懂了,我和你爸会替你们想办法的,就是结婚,那也得从长计议,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再说。
张长贵瞪着双眼急道:徐淑媛,你要干嘛?你有什么办法?我跟你说,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转头又对女儿道:这事你别指着你妈,她管不了,坚决不行!不光会害了你,还会连累大家。
张彩霞一把抓起脚边的旅行包,提在手上道:我心已决,不连累你们!
徐淑媛急道:这是做什么?说的好好的,怎么又来了?!
张长贵冲徐淑媛道:你管管她,你的好女儿,你管管她。
说着身子跌回沙发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张彩霞背上旅行包,开始翻五屉柜,徐淑媛跟上道:你这是要找什么啊?我帮你来找。
张彩霞平静道:户口本。
张长贵双眼一蹬,冒出两股火苗,怒道:胡闹,不许拿!
徐淑媛连忙柔声劝道:你这是要去住店还是要去登记啊?这么晚了,人家都下班了,咱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张彩霞赌气夺门而去,那戾风肆无忌惮地闯入这屋子,带着闪电和雨水,仿佛在宣布着对这间屋子的占领似的。
徐淑媛道:闺女,下雨啦,你等等。
徐淑媛翻五屉柜,张长贵道:你干嘛,给她找户口本?和她一起胡闹?
徐淑媛从抽屉里拿出钱来,随手从屋角拿起两把雨伞道:我给她拿点钱,你就是不同意这门婚事,也得好好说,她这正在气头上,你又火上浇油,这能谈的拢吗!这孩子都没长性,咱们慢慢的做工作,她会明白的。
徐淑媛一边唠叨,一边推门而出,嘴里喊道:闺女,你等等。
小女儿彩云也跟着追了出去,俩人一起没入这漆黑的雨夜……
此时的屋外已是漆黑一片,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兜头狂泻,徐淑媛一手打着伞一手携着小女儿,飘飘摇摇地追上在不远处等待的张彩霞,张彩霞仍在赌气道:爸也真是的!老是干涉我的事情。
徐淑媛递上钱和雨伞道:你爸这也是为你好,你俩都够犟的,一商量事就吵,行了,这大晚上的,先不说了,你别走的太远,咱们明再说。
张彩霞点头答应,徐淑媛心疼的用手绢擦去闺女脸上的雨水,仔细地整理了一下女儿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不断地叮嘱道:闺女,这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是不是要去找国伟啊?我跟你说,这么晚了找国伟不方便,你要是不想跟我回去,那就去你要好的魏文娟家住一晚上,回头我给她妈打个电话,听话,别走远了,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商量。
张彩霞道:妈,我都这么大了,你就放心吧,结婚这件事儿,你可要支持我。我知道爸听你的。
徐淑媛听到女儿的夸赞心里十分满意,忙道:支持支持!我一定支持,这事能行,包在我身上,你自己千万要小心啊!这风大雨大,别摔着了。
张彩霞开心地一笑,挥了挥手道:知道啦,妈,你回吧,你也小心点,彩云,扶着点妈。
张彩霞说罢,便转身向黑夜中走去,徐淑媛望着女儿完全消失在雨夜中,这才拉着小女儿转身回家。
祥云市火车站墙上的挂钟指示九点多了,站里候车的人群熙熙攘攘,张彩霞焦急地踱着步,不时地向大门口张望,此时的徐淑媛正挽着小女儿的手,顶着暴风雨一步步地往家走着,忽的一道闪电照亮了漆黑的夜空,紧接着一声炸雷伴着一阵狂风横扫而过,一棵大树带着旁边的电杆轰然倒向了徐淑媛母女俩,四周的灯光立时熄灭,一片黑暗,只有闪电偶尔照在倒在水泊里的徐淑媛母女,此时的俩人早已没了气息,周围一切寂静,只有雨声间和着雷声,还有远处房屋里传来的人声:怎么又停电啦?快把蜡烛拿出来,估计是这雨闹的,也许是雷呢。赶紧通知他们来修吧。
祥云市火车站墙上的挂钟指示十一点多了,站里候车的人少了许多,张彩霞独自一人做在椅子上,一双美目盯着自己的双脚摆弄着解放鞋,她的心情由娇羞欢喜到现在的失望失落,脸上的泪珠早已干了。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二点了,偌大一个火车站现在只有寥寥数人趟在椅子上了,那些人不是流浪汉就是准备倒明天一早火车的赶路人。几个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在打扫着卫生,张彩霞坐在椅子上,失望,彻底的失望。她站起身子,孤独地走出火车站,走进雨夜,她决定去找他,找他的伟哥,因为她不相信他的伟哥会这么绝情,不来车站与她汇合,以前他可从来没有爽过她的约,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一定是被他的家人给羁绊住了,他怕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