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婷婷知道她要是还不发标的话,他还会继续这样的胡闹下去,不禁叹了口气,严肃道:曹宇,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
曹宇得意道:那还用问嘛,因为我帅!
闫婷婷被气的一口老血要喷了出来道:我呸!
曹宇继续无赖道:那就是知道我活儿好,吹拉弹唱样样都会。
闫婷婷更是恼怒,“啪”地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拍,脸一抹沉声道:越说越来劲了是吧?你还能要点脸不?!算了,我也不问了,直接告诉你吧,我最欣赏的是你率真的性格,言行坦荡、表里如一、敢作敢当。
曹宇心里有些后悔,可还是嘴硬道:明白,有话你就直说,不用整这些个修饰词。
你看,好心当成驴肝肺了,闫婷婷强忍着怒气,平声道:怎么就是修饰词了?
曹宇不屑道:你这不就是在说我愣嘛,缺心眼,人傻好骗。
闫婷婷当然就是喜欢曹宇这种没心没肺的样子,可那也要分分场合好吗?现在是什么场?当着她父母的面儿胡说八道,真搞不懂他要做什么了,她想要处处维护他,可他却非要佞着她乱来,这是摆明了给脸不要,让她在父母面前难堪。
她无奈地望着曹宇发愣,不知该如何收场,这个臭小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处处要和她作对,当着她父母故意坍台,这是要想死的节奏吗?闫婷婷眼中立刻迸发出一道怨毒的目光,狠狠地向他刺去,曹宇顿时一个激灵,感到头皮发麻,一种不祥的照头一划而过,仿佛原子弹立刻就要爆发,他急忙求饶道:干嘛?别用这样的目光看我,我那是开玩笑的,你就当是一种纯技术的探讨吧。
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年轻人说话没把门的可以理解,紧张的气氛立时轻松下来,曹宇接着施展起媚功,满面春风地拿起一块湿巾递了过去,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看着我下饭咋的?口水都掉下来了,快拿它擦擦吧。
曹宇这话差点让闫振东夫妇俩喷饭,陈若水更是赶忙抓起桌上的湿巾掩口而笑,闫婷婷这才从爆发中回过神儿来,立刻收回了那要吃人的目光,下意识地用手接过湿巾,又幡然醒悟,“啪”地一下摔在桌上,嗔怒道:讨厌啦!你这七上八下的没个正经,真是烦死人了!
曹宇继续表现的十分诚恳道:是是是,你批评的对,我下次一定注意。
闫婷婷余怒未消,可又找不到理由发泄,只得淡淡道:你以后思考的能不能简单一点?脑子又不够用,就别东拐西绕的了。
曹宇一脸惶恐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闫婷婷慢慢道:当你都知道要去小心掩饰的时候,说明在你心里,已经承认这么做是不对的了吧?
曹宇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
闫婷婷继续冷冷道:明明知道是不对的,却偏偏还要去这么做,你这是为什么呢?!
曹宇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只得一脸悻悻道:这……
闫婷婷不给他任何辩驳的机会,继续紧逼道:就算是没人知道,你逃得过自己良心的谴责吗?做这种违心的事情,你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闫婷婷说着,又转向闫振东道:老闫,瞧你干的这些好事,他这回答是你想要的吗?人性是禁不住考验的,以后像这样触及灵魂的题目还是不要出的好。
闫振东一脸严肃的慢慢说道:这不是一个凭空想出来的题目,在现实生活里,这样的事情可能天天都在发生,只是未必会让你碰上而已,所以说,多些思考,早做些准备,未尝不是件好事。曹贤侄,如果你是那个采购员的老板,即便是你抓不到他们的任何把柄,你又会怎样去看待这个问题?
曹宇听了俩人的话,立刻愣在了那里,幽幽道:这个……
闫振东继续慢悠悠地说道:曹贤侄啊,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个交易的过程里,每一个环节上的货主都比你有毁约的资本,这样的好事情为什么偏偏会轮到你去做呢?
曹宇不语,闫振东继续道:这有的时候,比的不是聪明,在你的一生里,总能遇到一两件这样的事情,没遇到之前,谁也说不清楚到底该如何选择。孰对孰错很难分辨,这选择也只在一念间,也许,这事的本身就没有对错,怎么做在你,只是你要明白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做好承担这后果的准备。
闫振东见曹宇不语,继续道:失去了一个赚钱的机会,也未见得是坏事,也许你会因此而一身轻松;发了意外横财,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也许会因此失掉了多年的朋友、失掉了相互间的信任、失掉了彼此凝望的快乐。
曹宇点头答道:这倒也是,确实很难选择。
闫振东道:不论你怎么选,对你都将是一场考验,这后果也许会影响你一辈子的心境,它会跟着你进到坟墓里去,希望直到那时,你都不要后悔。生意的本身就是对人性的考问,和做人是一个道理。
一直以来,闫婷婷对她爸许多做法都很反感,有时甚至瞧不起他爸那种唯利是图的样子。可就在此时,她见识了曹宇对财富的那种贪婪,这才明白了男人是种什么样的动物,这让她悲喜交加,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又听了闫振东这番话,暗自将他俩又比较了一下,忽然就莫名地心疼起他爸来了,觉得他爸其实人挺好的,这些年为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