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陶清涵有些不明所以,她上前几步,一下子便看见了程彦钦身前的人。这个身影,她再熟悉不过,“苏泽?”
“你没事吧?”苏泽开口问道。
“当然没事~”程彦钦笑道,“有我在,怎么可能有事?”他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苏泽的头,“你小子倒是护主,但男女有别,不必这般天天黏在陶二姑娘身边。”
“既如此,你也离她远些。”苏泽毫不给面子的伸出手,钳制住了他的手。
“哦~”程彦钦努努嘴,“你小子还挺有脾气~”
苏泽定定的看着他,目光中满是敌意。
“这孩子……”程彦钦心中有一种感觉,他看了看陶清涵,见她一脸清冷,又看了看苏泽,“算了……”他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我不在,你可要好好保护陶二姑娘啊~”
“我凭什么听你的?”苏泽皱眉,瞪着他。
他鲜少会把情绪表现得如此清晰,陶清涵见状,觉得应该制止一下了,“夜深了,都该睡了……苏泽,回去吧。”
苏泽听闻,抬眼去看她,他抿着唇,一句话未说。
“世子爷,你还要去边疆,早点休息吧。”陶清涵将目光一转,转到了程彦钦脸上,“一路平安。”
“成你吉言。”程彦钦握拳行过一番礼,便带着锦安离开了。
两人身法很是灵巧,几乎是悄无声息的翻墙而过。
两人走后,陶清涵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看着苏泽,“夜深了,你也回去吧。”
“我在此处守着。”苏泽将身子一转,径直坐在了台阶上。
夜风微凉,吹起了苏泽有些凌乱的发丝。
“不会在发生什么事了,想害我的,不过也就那一人而已。”陶清涵走下台阶,站在了他身边,“夜里冷,你穿的太少了……快回去吧。”
她就注意到了,这个小男孩居然是穿着里衣出现的。里衣的带子还未系好,看来是急匆匆赶到这的。
“没事。”苏泽倔道,“不冷。”
“唉……”陶清涵知道,这个孩子很倔,只要认准了,就一定不会放手。于是她转了个身,走进屋子拿起了自己白日里穿的一身披风。再次走出房门,她便二话不说的将披风扔到了苏泽身上。
披风不算厚实,但却很抗风,也很温暖。
这披风上还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她好像很喜欢这个香味……苏泽愣了一会,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年冬日,她也是这般,将厚实的披风披在了自己身上,然后转身跑掉了。
她最怕冷了,但那时却还是将披风给了自己……
“起风了……”
话音一落,便有一阵凉风拂过。
“他怎么在这?”苏泽突然问道。
虽然他没明指,但陶清涵还是听出,他问的是程彦钦。
“他……路过吧……”貌似只有这个解释最贴切,最不让人心生遐想。她又不能说,这个人就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特意等到这个时辰的。
“你……”苏泽微微垂下了眼眸,后半句噎住了。
“怎么?”陶清涵低下头,看着这个小小的男孩。
“你与他……”苏泽抬起头,一双明亮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我与他?”陶清涵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什么都不算,我与他没有一点关系。”她还是待嫁之身,身后还有陶清墨的婚事,她的名声可万不能出现问题。
虽然她这般说,苏泽却还是愣愣的望着她,好像有些失神。
“咳咳……”陶清涵轻咳,一只手扶着下巴,“你快回去休息,孤男寡女被人看见不好。”
你刚刚不也是孤男寡女的……而且还是两个……不,三个男子。但苏泽这次没有说出口。他站起身,施施然的走了两步,突然回过身,“二姑娘以后会与程家联姻吗?”
“不会。”陶清涵回答的很果决,她没必要在嫁给程彦柏了。虽然那个人对自己很有礼,也未曾亏待过自己……但,既然从来一世,她何不选择个让自己舒服的人家嫁了?她也想要丈夫的疼爱。
“那……”苏泽刚刚吐出一个字,便停住了。他的眸色一如既往,幽深得让人读不懂。
“怎么了?”
“没。”苏泽低了低头,唇瓣抹过一丝笑容,这个笑容有点自嘲的意味。
接下来,他便没有再说什么了,他转过身,没说一句话,默默的离开了。
这个府衙中,恐怕只有苏泽敢这样不说一句话就告辞。陶清涵早已习以为常,她抬眼看了看天色,天色尚早,还可以再睡一会回笼觉。
天空中的乌云散了,露出了皎洁明亮的月牙。
次日清晨,陶清涵早早便起来了。她带着白银苏泽,盘点着庄子中人的安排。
虽然管理一大庄子很费心费力,但陶清涵还是在清点时,发现了白银的魂不守舍。
“怎么了?”陶清涵将手中的名单放下,看着一旁的白银,“可是王瀛出了什么事?”
“不是……”白银摇了摇头,“他明年就要去赶考了……”她微微垂下眼眸,手上不自觉的缩进了些。
“那不是很好吗?为何这般苦着脸?”
“说不上来……总感觉……很奇怪……”白银也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虽然她今年也不小了,应当趁早成亲,王瀛这般无疑是加快了两人的进程。但她还是有点不安。
“你放心,他不敢辜负你。”陶清涵宽慰道,“他若敢,我是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她辛辛苦苦培养他,将他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