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宝殿前的广场上,一众光头整齐划一的面向玄难和念海端坐着,锃光瓦亮的脑壳各自在烈日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应该准备一副墨镜!)
秦玉换了个角度,趴在阴凉中冰凉惬意的白玉石栏上,避开了光头的反射!
坐在一众光头面前的玄难和念海眯起了眼睛,两人的眼光中隐约透露着深不可测的光芒,所有人都知道这场集会是因为昨晚大佛低首而聚,但是端坐了半个上午,大佛寺两位权利顶峰的人物却各自一言不发,淡然的目光直让一众和尚们摸不着头脑。
最后还是念海打破了这片沉静,捋开遮住眼睛的眉毛,用沙哑苍老的声音说道:
“想来,各位都在猜测,昨夜为何会出现大佛低首这回事,今日召集大家前来,便是为了解释清楚原缘由,以稳众弟子求佛之诚信,弘我佛慈悲妙法!”
“大佛有灵竟然是真的?”
“不得了,我还以为昨晚是自己的幻觉!”
“阿弥陀佛,小僧忏悔,小僧忏悔!”
“昨夜发生啥事了?”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
一时间底下心性跳脱的年轻和尚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阿弥陀佛,肃静!”
戒律僧面色一沉,念诵一声佛号,声音宛如如同洪吕大钟一般震的众僧耳膜嗡嗡作响,场面顿时为之一静,竟然又是一名三品。
所有年轻的和尚当即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发出声响,生怕惹了这位执掌大佛寺戒律的中年僧人。
见场面终于清静下来,念海这才低声念诵一声佛号,开口说道:
“阿弥陀佛,我大佛寺立寺以来,兴衰绵延三千八百载有余,号称佛门正宗,然佛法无边,先有大佛而后有我大佛寺之传承。大佛寺千载传承未断,皆依圣物大佛之力护持。昨日大佛低首,本属惊世骇俗之事,然而诸弟子切莫惊慌猜测,实乃大佛之力运用千载,而今耗尽而已!”
“什么?大佛之力耗尽了!”
听闻念海这话,便是上了年纪的和尚面色一变,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顿了一顿,念海再次说道:
“大佛之力乃佛陀慈悲悯世而降下,然而本非无穷无尽,今日干涸亦是因果循环常理,便是佛陀亦有寂灭之日,大佛之力经千年用尽又有何难,然而我大佛寺立寺以来,虽然依仗佛陀庇佑,然而佛陀自有生以来,又何曾依仗外物,今日缘尽,份数当然,亦为我大佛寺之机缘。老衲今日布告诸弟子,并非为散播恐惧留言,然而若谁家心有失落,生离心者,三日之内,不必经铜人大阵,自行离去便可。只是一旦离寺,切勿再亦大佛寺弟子之名示人,否则,大佛寺戒律仍在,必当严惩不贷!”
念海的话仿佛一枚重磅炸弹,顿时从下方僧人弟子中炸响,所有人一时之间闹哄起来,便是寺中诸院的首座长老同样克制不住的变了脸色,相互对视,完全想不到念海主持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倒是听着和尚开会的秦玉诧异的抬起头来,心中暗道厉害,现在大佛寺本就处于兴衰关头,昨日李逸秋独步空门便可看出寺中僧人人心涣散,除了少数人以外,竟然有多数人只是出工不出力。
如今若是借此机会散掉一部分心不在此的弟子,自然是少了一份消耗,可以将更多的资源投入在剩下的弟子身上,一旦从中出现一两位二品,大佛寺再稳个两百年完全不是问题,如此反倒减轻了大佛寺的负担。
“可有人愿意离去,现在便可离开,寺中自会分发归家盘缠!”
念海闭上眼睛,淡淡的说道。
坐在前排的各首座长老互相惊疑不定的对视一眼,随即各念佛号,闭上眼睛。
见寺中高层均是闭目以待的样子,当即便有数位年轻的和尚站了起来,仅仅只是踌躇半息之间,便各自离开座位,向着广场外走去。
见有人带头,顿时又有数位和尚站了起来,这年头并非乱世,并非所有人都受得了寺中清苦的日子,便是可以天天吃肉的罗汉堂亦有几人起身,显然罗汉堂众不加葱姜蒜的牛肉并不能留住他们。
在许多人眼中,没有了大佛之力和高品战力的大佛寺,不与顶级圣地相比,便是和一流势力对比,可能亦有不如。而身怀千年底蕴财力的大佛寺,则更像是一只待宰的肥羊,若是此时不走,或许要不了多久,等玄难圆寂之后,便会被闻讯赶来的江湖势力瓜分一空。
这在大佛寺的历史上不是没有过的,便是有大佛之力的时候也护持不住,留在这里等死,不如投身江湖,从此天大地大,任我遨游。
沉默了大概有两炷香的时间,等嘈杂声渐渐平息,念海及一众寺中高层这才睁开眼睛,原本满满当当的广场,此刻竟然直接少了一半,便是早有准备的念海亦是忍不住眉毛一颤,转头向着身边的玄难看去。
谁知玄难却好似没看见一般,依旧沉静着脸,着两炷香时间,他竟然是一直眼睁睁的看着的,面色一直不悲不喜,看不出丝毫情绪来。
“阿弥陀佛,师祖!”
念海低颂一声佛号,双手合十向着玄难微微低首。
玄难微微点头回应,随后开口说道:
“大佛寺,乃是出家人的寺庙,而非江湖人的寺庙,但是佛陀亦有金刚怒目之相,佛法弘扬,亦有护法之金刚。自三日后,藏经阁二层向诸弟子大开方便之门,若有心习武,自可入阁则典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