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形成的山峰,在疯涨到十丈之时,好似达到了一种平衡,不再增长。
阿婴、幻儿以及黎天,被西帅凝结的屏障阻隔在外,心急如焚的拳打脚踢,可是没有一点用,无论如何也破不开那重屏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来被冻成一座冰山。
西帅两只后蹄盘坐在地上,斜倚在屏障之上,看着不远处的流白离以及阿来,一驴脸平静。
屏障内悄无声息,仿若静止,屏障外拳打脚踢,哭天喊地,时间一帧一帧的流逝,可感觉,却是天差地别。
有人一无所觉,有人一帧如同万年,感觉太慢的,只有那头驴。
西帅索性半躺在地上,两只前蹄抱在胸前,后蹄跷起了二郎腿,开始有节奏的抖动,摇头晃脑。
阿来缺失的法力被疯狂的塞满,可这远没有结束。
第十七衍被狂暴的灌满,逐日而追,无意间闯入弑神黎虎一族的场景在阿来心间重现,第十七衍的阴阳心瓣之上,开始有纹路孳生,待纹路完全呈现出来,阿来看到那是“恒”与“命”两个古字。
与此同时,第十八衍紧接着开始被浇灌,阿来已经彻底丧失了时间的概念。
第十八衍同样被狂暴的灌满,而阿来根本不知道这个过程用了多久,与月老的相逢,月婵、月娟那如同镜像的容颜飘浮在眼前,纹路徐徐刻画,“仁”与“义”两个古字,被永久的篆刻在第十八衍的阴阳心瓣之上。
狂暴的浇灌依旧在继续,阿来分出心神去看流白离,只见此时那毁灭之眼上有灰黑的烟气在溢散,全部洒落到流白离身体之上,流白离如同裹住一般,直射向阿来眉心之间的毁灭气息光柱变得更加粗壮。
笼罩住阿来的冰晶之山再度涨大了一倍不止,在这种极度阴邪冰冷的环境下,阿来全身断裂的骨骼开始纷纷碎裂,而全身断裂的经脉处却开始重新接续,全身骨碎的疼痛,以及经脉接续的麻痒,阿来一无所觉,仿若与他无关一般。
气血全部被冻住,阿来只能看着全身的骨骼碎成弥粉,却毫无办法,浩瀚的法力因子不歇地向十九衍灌注,第十九衍逐渐的溢满,星照城中的画面浮现,那个一身是血,满身血窟窿的青年浮空凌翼在大紫薇宫之上,向着脚下的众生咆哮,古老繁奥的纹路开始一笔一笔的勾勒而出,最终,第十九衍阴阳心瓣之上,被篆刻上的是“反”与“抗”。
可这依然没有结束,第十九衍心瓣上纹路成型的那刻,第二十衍旋即开始被狂暴的灌注。
所有的一切,完全处于一种失控的状态,阿来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内视着自己,分神去裹的流白离,以及流白离头顶正上方的那颗眼珠,如一眼万年般,阿来竟然发现,那颗毁灭之眼竟然缩小了一倍有余,随着烟气的不断洒落,它就仿佛一点点消融进了流白离体内一般,阿来惊骇莫名,如此恐怖骇人的毁灭眼珠,如果全部被流白离吸收掉,那流白离会怎样?阿来有点不敢往下想,可此时阿来又什么都做不了。
此时毁灭之眼上洒落的烟气越来越黑,现在已经完全是玄黑之色,黑到极致的烟气将流白离包裹住,身影已经看不到一丝,淋淋漓漓的通黑,如同黑洞,仿佛就连逝去的时光,都被吞噬毁灭。
毁灭之眼继续在变小,阿来第二十衍心瓣中的法力继续在填充,阿来想咆哮呐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想挣扎抵抗,却一动也动不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只能在心间为流白离祈祷。
半空中的毁灭之眼终于是完全不见了,流白离以及阿来头顶之上那银光闪闪的心经古卷瞬息间没入二人的眉心之中,眉心之间的那道光柱也顷刻间消失不见,同时阿来第二十衍心瓣中也盈满了,绝心圣山之上,这净灭绝域之内,第二十衍阴阳心瓣之上,开始有纹路蔓延。
当阳瓣之上“生”字最后一笔被完全篆刻上那一刻,阿来那被冻住的气血开始消融,丝丝溪流逐渐变成大江奔涌,久违的咕咕作响的感觉,再次出现在血脉之中,碎成弥粉的骨骼,在激荡的气血修复之下,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全身有金光暴涌。
当阴瓣之上“死”字最后一笔被完全篆刻上那一刻,阿来体外“咔咔”声不断,笼罩着阿来的那座冰晶之山上,裂纹开始如同蛛网般密布。
当阿来那全部转为金境的骨骼上再无一丝裂纹之时,那座冰晶之山,如同被体内暴涌而出的金光刺破,四下炸裂,阿来急急站起身子,如一道电光一般,朝着流白离弹射而去。
包裹住流白离的玄黑烟气越来越薄,全部涌入到了流白离体内,流白离的身形再度显露出来,周身萦绕着沸腾的魔气,恐怖至极的毁灭气息让人感觉窒息。
阿来顾不上这些,现在阿来只想知道流白离怎样了。
电射到流白离身旁,阿来焦急的问道:“阿丫,你还好吗?”
没有声音回应,流白离那一直紧闭着双眼突然睁开,眼球竟然全是玄黑之色,与此同时,流白离眉心正中竟然开裂,有如同裂帛一般的声响传出,一颗同样通体玄黑的眼珠诡异的出现在流白离眉心正中,这颗诡异的眼珠,竟与那毁灭之眼一般无二。
阿来正惊骇间,流白离那眉心正中突然出现的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