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之城中所得的那方古神青铜印台,阿来研究过很多个晚上,尝尽了一切办法,那方印台依旧寂寂无声,毫无反应,就只如一方年轮的化石,吞噬了无尽的岁月,如不是其上篆刻的古神文字,阿来也肯定早已将它丢弃。
然而,就在此时,那方古朴的毫不起眼的青铜印台,其上篆刻的古神文字上,竟然有几不可查的毫光冒出。
其上篆刻的古神文字,由于年代太过久远了,岁月的无限侵蚀,历经的种种驳杂环境尘封下,上面铜锈斑驳,沉灰满覆,早已很难去辨认到底是篆刻的什么字,怕损毁了这古物,阿来也一直未敢去将上面的附着物剥离,所以,其上篆刻的文字,阿来不知道是什么。
不可查的毫光逐渐的涌现,越来越亮,到最后已是射出万千光华,青铜印台不再黯淡,变得越来越璀璨夺目,随着光华迸射,印台上的斑驳绿锈,古珂沉泥“刷刷”的碎裂脱落,如被飓风拂尘,印台表面吉金映闪,明晃晃的光泽更加耀目,说不出韵味的花纹呈现在阿来眼前,一卷一勾间,仿若贯通天地,阿来看的有些沉迷。
直到光华完全收敛,再看印台,仿若新生般,古朴而圣洁,肃穆而尊崇,阿来此时的震惊程度,已经是无以复加。
就是这么一方新生的印台,被阿来托在掌心,虽是金属的器物,掌心中感受到的却是无比温润,印台新生之后,这客栈房间中仿佛再无一物,天地间,便只有这方印台。
阴阳太极生在了印台顶面,简单而又繁奥的花纹雕刻在四周,其上篆刻的古神文字已经是非常清晰,正对着阿来的一侧上,篆刻的是“神源”二字,阿来急忙转动手腕,依次去看。
“神源”、“炁生”、“辵心”、“德藏”,四面,八个古神文字。
什么意思?阿来一时半刻弄不明白,但有一点阿来心中已是异常清楚,这方印台,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突然之间,印台上“嘤”的一声,再拿眼去瞧,只见阴阳太极之上,一指赤红的光针悬空浮现,阿来赶忙去辨,发现赤红的光针,直指正西。
那是绝心圣山的方向,阿来瞬间明白了,那绝心圣山上的仙迹,不论是何,绝对与古神脱不了干系,阿来心中猜测的那一丝可能,那一丝百万分之一的几率,因为这方印台一指,再被无限的放大。
父亲?母亲?努力了那么久,挣扎了那么多,原本仅存于心中的那百万分之一的可能,现在终于开始在现实中露出了一点苗头,有滚烫的液体,瞬间湿润了阿来的眼眶。
朦胧的盯着那方印台,恍惚见到印台上篆刻的古神字体开始溢散漂浮,待眼中再看的清澈之时,整个印台化作一道流光,顷刻间消失不见。
突然的变故,阿来彻底慌了神,四下追寻着印台的踪迹,阿来心中隐然觉得,这方印台,与古神,与天地八果绝对有着自己琢磨不透的关联,可是,现在,印台呢?承载着古神踪迹,承载着天地八果的讯息,承载着自己父母复生希望的印台,哪儿去了?
“乖儿子啊,莫慌,莫慌,那神源印台没丢,老实的呆在你眉心之中呢,你就别和个无头的苍蝇似的乱找了!”从来没有过的,阿来会觉得老杂毛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宛如光之希望,宛如救世弘音,让阿来那慌不可及的心绪安定了下来。
伸手摸了摸眉心,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聚集起心神在眉心间感应,也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如果不是老杂毛说的信誓旦旦,阿来都会怀疑那方印台没在自己眉心,再度用心去感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引涌现在心头,那股牵引,直指正西,恍若什么也没有,又恍若一切皆在,虚无缥缈间若隐若现,那种感觉,说不出的诡异。
直至天光大亮,一夜未眠,“神源”、“炁生”、“辵心”、“德藏”这八个古神大字,以及那方印台,如魔咒,似梦魇,在心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一大早,隐鬼如约而至,吾情天希那,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传来,将那斩龙剑重新交回到隐鬼手中,阿来一众人等,带好斗篷,跟随隐鬼,混入到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朝着炎王府进发。
旭日新生,霞光万条,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虽然是一夜未眠,阿来心情仍是非常舒畅,眉心间那若有似无的丝缕牵引,从未间断,这让阿来如同期待这天光乍亮一般,对于那绝心圣山,阿来心中满是希望。
一条条街道,街上嘈杂的人声之中,“阿来”、“圣山”、“仙迹”等字眼,依旧不间断的飘于耳中,这些绝对是当前星照城中最热门的词汇,已经完全将什么万杰宗、千仙阁等仙门巨头,以及什么圣子圣女滚滚淹没。
阿来摸了摸鼻子,无奈的笑了,说心里话,这个名,他还真不想出。
与隐鬼并肩行着,阿来出声问道:“四皇子平素里是个怎样的人?”
隐鬼恭敬的微微侧身,点头算是行礼,回道:“回禀公子,我们主子平素里温文尔雅,德才兼备,文韬武略,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得朝堂各位大人们垂青,怎奈虽贵为嫡生,却不是长出,大皇子紫祺已贵为东宫,所幸二位皇子乃是一母同胞,所以,日后不管怎么着,我们主子也差不了!”
阿来听罢,讪讪一笑,始惊觉自己问的多了,自古皇家之事,波诡云谲,自己不过一个匆匆过客,又好奇这些作甚。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