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阿来的反应,雪儿出奇地满意,高兴的介绍道:“夫君,你知道这片雪炙梅林是怎么来的吗?幼时,雪儿钟爱雪,当然不是因为雪儿叫雪,而是因为雪儿感觉冰雪极为圣洁。雪儿还偏爱梅,尤其是冬日的梅,因为雪儿能感觉到它的孤傲。为了雪儿能天天看到雪与梅花,父君寻遍了整个妖界,方才觅到了一株炙焰腊梅,因为这炙焰腊梅只在落雪天里才会花开不败,所以父君再次寻遍妖界,方才寻到了一块万载冰玉。父君将万载冰玉安置在了那株炙焰腊梅之上,一寒一热,便形成了这雪埋花,花垂泪,泪融雪,雪没足的奇景,后来在父君不停地培育之下,一株变两株,两株变十株,就形成了现在的这十里梅林了,这片梅林终年雪落不断,花开不败,花泪不停,地上的雪又是终年只堪没足,无事时,雪儿就会一直在此赏雪观梅。夫君,你看,正中最高的就是最早的那一株,它上面耀眼的那处闪亮,便是那块万载冰玉。”
雪儿说的深情,阿来听得震撼,而莫离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心中有骄傲,有自豪,有溺爱,有悔恨,百感交集。
阿来看着落泪的莫离,从雪儿的话语中他听出了莫离那如山的父爱,此前种种心生的那丝芥蒂也于此刻烟消云散,“自己对于雪儿的那点爱,与岳父相比,怕是不及万一。”阿来心中暗道。
“夫君,一路行来,想必也累了,这梅林一旁便是我的寝房了,到我寝房中歇坐歇坐吧!”雪儿体贴地继续说道。
“啊,对,对,贤婿你先稍歇,歇后我们再去畅饮,我与觅柔先去督促菜食,就先失陪了!”说话间莫离揽着觅柔转过了身子,已是向外走去,阿来看着莫离远去的背影,竟看出了一丝的萧瑟与落寞。
好白菜都被猪拱了,就算拱白菜的这头猪再优秀,让人难受的还是,它拱了白菜。
跟着雪儿走入了寝房,寝房中一片冰霜,处处洁白,雪儿的寝房也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处处纤尘不染,幽若白莲。
“吖!你就是害公主一归来就被罚入罪狱直至出嫁的那个新姑爷啊?嗯,长的嘛还算可以,听说你又从老狮子手中将公主抢了回来,这么看还行,也不枉公主为你入狱那么久。”就在阿来专心打量雪儿的闺房之时,冷不丁的一声惊呼,一个古灵的小丫头突然跳到了阿来眼前,左手恰着蛮腰,右手捏着下巴,委实将阿来吓了一跳。
“九儿,休在那儿胡言乱语,是不是又讨打,还不快见礼?”雪儿急道,千算万算还是漏了这个快嘴小丫头。
“噢,奴家九儿,是公主的贴身丫鬟,九儿见过新姑爷!”九儿吐了吐舌头,躬身向阿来行礼道。
“罪狱?”刺心的两个字眼,让阿来脸上一片铁青,阿来声音冰冷不确定地反问道:“九儿,你告诉我,什么是罪狱?”
“就等于你们人界的大牢啊!姑爷,你不是连大牢都不知道吧?”九儿口无遮拦的回道。
“九儿,你快住嘴!速速给我退下!”这下,雪儿真急了。
“雪儿,你莫要怪她!雪儿,这罪狱在哪儿?我想去看看!”刚刚还觉得自己的老丈人是父爱如山,此时听雪儿一言,阿来胸中开始有火在烧。
“夫君,那种地方没什么可看的,你还是安稳在此歇坐会吧!”雪儿劝道。
“雪儿,带我去看看!”此刻阿来脸色冷极,雪儿看的有些害怕。
无奈叹息了一声,雪儿继续说道:“夫君,你执意要看,雪儿便带你去看看,不过夫君,父君自是有父君的苦衷,雪儿希望你千万不要迁怒于他。”
深深呼吸了一口,阿来强压下胸中涛涌的怒火,尽量平静地回道:“放心,雪儿,不会的!我只想亲眼看看,除了我知道的那些,你到底还为我受了多少委屈,也好让我清楚,我到底是有多么的蠢笨!”
罪狱之中,昏暗的石室,尺长的气窗,朽败的桌子,如豆的烛光,散乱的薄草,冰冷的镣铐,漫长的时光......
这一幕幕不断地刺向阿来的心田,这刻,阿来心中竟感觉比中的那万箭穿心散还疼,竟比那吸的肝肠寸断酒还痛,天知道,那么久的时光,雪儿是如何在这罪狱中度过的,阿来胸中的怒火再次不受控制的开始升腾。
看着阿来那已经开始狰狞的面容,雪儿慌了,赶忙说道:“夫君,夫君,你千万不要迁怒父君,再说,如果不是身陷这罪狱之中,雪儿怕是也不可能破丹成圣,凡事一饮一啄,皆有定数,万事一福一祸,无有绝对。”
胸中的怒火依然激荡,阿来紧紧地将雪儿拥在怀中,呜咽道:“雪儿,对不起!是我来的太迟了!雪儿,你放心,我怪的只是我自己,我恼的也只是我自己罢了!”
拥着雪儿很久很久,阿来渐渐平息下来。
“雪儿,走,我们现在就走,自此以后,我们就红尘天涯,形影不离,我再也不容许你离开我半步了!”
霸道至极的话语从阿来口中飘了出来。
荧荧的泪光从雪儿的眼中闪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