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夜君邪也是非常吃惊的站在边上,看着棺中女子微微起伏的胸口。
“差不多快死了。”
洛云月抓了把自己越发凌乱的头发,转头看了一眼夜君邪。
“你让我去抱出来?”
洛云月无奈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对夜君邪讨好的笑。
夜君邪一噎,冷着眉眼扯下自己身上的外袍,一个甩手,棺中的女子就被卷了上来。
女子露在外面的肌肤全部苍白一片,其则不然,她整个血液跟筋肉都是青黑色的怨气。
双腿间还有漆黑凝固的血迹,而在她的臂弯中,那具小小的婴儿尸骸始终紧紧的被护在怀中。
婴儿尸骸也就刚出生十几天的样子,小小的一团,头颅埋在女子的怀里,小嘴边是女子一根血液凝固的手指,在女子的胸口上,一只破旧的拨浪鼓安静的放在那里。
“女子棺中产子,有人要把他们炼成子母煞。”
洛云月心口发堵,她紧了紧小手,再次想起了她刚出生时候的事情,她的母亲为了她自断生机,而这个女子为了自己的孩子,放血喂食。
母爱,永远是这世道上最无私最舍得最不求回报最豁得出性命的情感。
洛云月鼻头发酸,她狠狠的闭了闭眼睛,才把眼中的泪意逼回去。
“小宝贝,你的尸骸阴气太重,需拿开才能救你的母亲。”
洛云月抬头,盯着女子身边那个再次出现的小男孩。
“咕?噜?”母,亲?小男孩歪着头,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原来他要管这个人叫做母亲吗?并没有人告诉过她,所以他并不知道他管她叫做什么?
他只知道她的怀抱好温暖,好温暖,就像太阳一样,只要在她的身边他就觉得非常的安心。
“对,她是你的母亲,她在棺材中把你生出来时就不能说话了,是用血喂了你几天,可惜你......”
可惜,婴儿的生命太过脆弱,终是没有多熬几天!
“咕?”小男孩的眼睛慢慢的转到那根手指上,似乎嘴边还有那腥锈的味道。
很难喝,但是异常的温暖。
“对,是血”
小男孩呆愣片刻,然后他小小的身子竟然慢慢的覆在了那个尸骸上,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似乎在努力的吸取那身上已没有多少的温暖。
“咕噜!”母亲!原来这就是母亲!
男孩伸出小手摸了摸女子的面颊,裂开小嘴开心的笑了。
洛云月别过脸去,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真是,身体变小了,连泪腺都变得发达了。
“哭起来更丑了!”
“啪!”
洛云月啪的拍开夜君邪递过来的手帕,胡乱的用手背摸了一把。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夜君邪:“!!!”
他全家?不知道被她称作全家的那个人知道这话会是什么表情!
“咕!”
小男孩揉了揉大眼睛,恋恋不舍的站到了远处。
洛云月拍了拍自己的小脸,伸手轻柔的抱起他的尸骸!
尸骸小小的一只,浑身上下布满了怨气。
尸骸被拿走,那名女子的手臂狠狠的颤了一下,一滴乌黑的血泪顺着眼尾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