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他这低沉正经的声音惊的一跳,她疑惑的抬起头,当时就怔愣住了。
此时日光倾斜徐徐而下,夕阳橘红的余晖斜打在夜君邪高冷朗月的脸上,他眸光如墨幽深,黑瞳中细碎的亮光就如那璀璨的流星,明暗交错,更似那火山中暗隐的岩浆,炙热而暗骤。
一层暖白色的光晕糅合着天山一线的暗若隐若现的打在他的身后,一股无悲无喜的气息扑面而来。
洛云月愣愣的伸出小手,对着他的身后抓了抓,刚才那一霎,她差点以为他就是一位无悲无喜,无欲无求,不悲天不悯人,只有天下大道,踏风而去,卷云而归的天神。
“月月?”夜君邪轻皱起好看的眉头,拍打了一下瞳孔有些涣散的小人儿。
洛云月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下,微微的疼痛瞬间让她回神。
她揉了揉微痛的小屁股,气恼的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心里更是把自己唾弃成渣。
真是眼睛糊了豆腐渣,这哪里像天神了,天屎粑!
“怕什么?不过是讨厌麻烦罢了!”
她何惧?
不过是敌来时,她盔甲着身,披荆斩棘罢了!
洛云月挺了挺小胸脯,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睨了一眼夜君邪。
夜君邪轻挑唇角,一抹不明的笑容在他眼底跳跃。
当他们踏着余晖回到村庄的时候,家家户户已经是炊烟袅袅,调皮的孩子在路上嬉闹,撒了欢的小狗在路间轻吠,成群结队的鸡们觅食回来咕咕的往自己家的院门走去,更有那开饭早的人家已经扯开了大嗓门,在叫外面玩的乐不思蜀的孩子们。
洛云月趴在夜君邪宽厚的肩膀上,托着小腮帮子,眼中全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温暖。
等洛云月到家的时候,竟然神奇的发现村长还没有离开,不过正好,这样子也不用在去请一次了,夜君邪索性在饭后,把梯田的事情跟村长详细的说了一遍。
不过这些事情洛云月是没有参与的,因为她吃完饭,就非常不要脸的蹭了贺老爷送给赫连子玄的笔墨,开始画起了水车图纸。
洛云月尽可能的想着上辈子见过的水车样式以及当时老工匠的讲解,她按照记忆一丝不敢马虎的全部画到了图纸上,但是这块毕竟不是她的专业领域,具体的斜挂等距及水斗大小这些她是没画详细的,这些她只能画个大概,剩下的就要靠这个时代工匠的研究了。
洛云月画完后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月上柳梢头,大概是晚上九点左右的样子,她打了一个哈欠,也不管夜君邪睡没睡,直接拍上他的屋门,啪的把图纸塞进穿着里衣开门的夜君邪怀里,就回屋睡了。
而自从决定参加今年院士考试的赫连子玄,还在堂屋挑灯夜读,对于洛云月做的事情毫不知情。
洛云月一夜好眠,却不知道在她离开后,本是困意上头的夜君邪顿时倦意全无,他细致的把图纸看了一遍后,连夜派人快马加鞭,图纸伴随着一封折子直接被呈到了烛照国最尊贵那人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