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知道,那他做的那些事......不可能,她那时候刚出生,怎么可能知道,这个狡猾的丫头肯定在炸他。
洛云月垂着头,看着上官厚德变幻不定的表情,虽然自己早就料到,但是心中还是止不住的爬上一股悲凉!
他的这个表情还需要什么证明,这个表情就是最好的证明,当初她母亲的惨死,她的要求被杀死,里面一定有上官厚德的手笔。
父亲!呵呵呵!她从来都于这个词无缘。
洛云月猛的紧了紧垂在身侧的双手,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你可能不知道吧,天授灵体的我,从出生起就带着记忆”
怎,怎么会?
这下子不但上官厚德瘫痪在了地上,连跪在一旁垂头不语的关嫣然都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洛云月。
“所以,你是我的父亲,这一点说的没错,但是!”
洛云月的声音突然淡了下来,也轻了下来,她盯着上官厚德一字一顿的说道:
“从我母亲死的那一刻起,你也就只是我的父亲了,但是,我的好父亲,你可是为了你身旁的这个女人,亲手割下了我的耳朵呢。”
洛云月轻描淡写的指了指那只至今都无法长出来的耳朵。
“从那一刻起,我对父亲这个词的所有念想都没有了!”
“不,不是,我那时候不知道你是......”
“知不知道重要吗?毕竟从我一出生,我就是要被你杀死的孩子,你现在认回我,也不过是看在我得圣宠罢了。”
“我没......”
“你有没有我不关心的,上官厚德,人家都说父精母血,母亲怀胎十月,孕育出新生,父精也随着孩子诞生在这世间的那一刻,化作孩子的一半血液流在孩子的身体中,所以人们更是常说,血脉相连!”
洛云月微微垂着头,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摩挲这自己的手腕。
“所以,上官厚德,我身体里面留着一半你的血,这个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洛云月不想要的东西,谁能强求?割肉,你已经割完了,那么今天我把我身体里面一半的血液还你,可好?”
可好?可好?
轻轻的两个字,如重锤击打在众人的身上,连一直想让洛云月受点气的皇上都脸色剧变的直起了身体。
“月月!”
“闺女!”
“小月月!”
几道声音顿时被这两个词吓的脸色大变,离洛云月最近的夜君邪跟月离更是直接伸出手想要抓洛云月。
哪料,伸出去的手就像是被雷电击了般,噼哩叭啦的一阵声响后硬生生把他们的手弹开。
不知何时,洛云月竟然在她的周身布下了一个雷界,他们,根本靠近不了洛云月的身。
“月月,你到底要做什么,朕为你做主就是!”
皇上顿时觉得事情不好了,连皇上的威严都不顾了,立刻站起身子吼了一句。
“谢皇上,月月心中有数,你们也别靠近了,放心,我死不了的,如果不这么做,我会觉得,自己好恶心!”
好恶心!身体里面怎么就流淌这样的人的血!
月离更夜君邪身体齐齐一颤,连僵僵要强行撕开雷界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
“天道为证,众神围观,今,我洛氏云月,放弃身体里面一半的血液还给我此世的生父---上官厚德,从此之后,父女恩断,陌路不如!”
洛云月的话刚落,她的头顶处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大朵颜色各异的彩云,彩云随着洛云月的话,隆隆隆的发出三道声响,似乎在印证着洛云月的话。
洛云月对着彩云深深的拜了拜,右手化为利刃,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的左手腕一割。
鲜血,顿时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不,我不承认,我不同意!”
上官厚德疯了般向前冲去,但是他冲到一半的脚步却硬生生的顿在了半路。
因为从洛云月的手腕处流出的血液,直接化成一道浓郁的血柱,直直射进了他的眉心。
上官厚德的眼眸猛的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雷界中的洛云月,他颤抖着双手,嘴唇不停的蠕动,偏偏身体动弹不得,嘴巴也说不出话来,只能被动的承受着。
而随着这股血液的注入,那些他曾跟洛风华的美好,那些洛云月曾经对父母的渴望就像一卷没有画面的记忆,纷纷展现在他的脑海里。
上官厚德的眼中有一霎那的颤抖,却很快被眼中的怨恨取代。
他恶狠狠的盯着洛云月,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是他,是这个妖女毁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仕途,是她,毁了她从龙之功的梦想。
是她,他要将她碎尸万段......
洛云月可笑的看着上官厚德眼中的变化,随着身体里面血液的流逝,最后的血脉恩情彻底的断了,面对他凶狠的眼神,不再有一丝波澜。
很好,他不找她,她也会找他的,他跟她之间的恩怨才刚刚开始而已。
随着时间的流逝,洛云月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最后已经接近于透明,好在,在她头顶的彩云隆的一声散去后,她手腕上的血液也停了下来,她周身的雷界顿时咔擦一声碎了。
“月月!”夜君邪一个健步上前,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紧接着一个白色的丹药被他喂进了洛云月的嘴里。
洛云月有些恍惚的意识也随着这颗丹药的入口,清明了几分。
但她的身体依旧没有一点力气,只能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