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良的首饰,拢共卖了三百二十万,而之前沈玉良一直不务正业,加上沾染赌博,私人财产大幅缩水,仅有的三处房产已经卖掉,又法律没收了一千五百万,只剩下两百万现金。
这是沈玉良的全部财产,总共五百二十万。
普通人一个月用不到一万块用度开销,五百二十万足够一个人奢侈的度过一生了。
当然,盛安安不需要这笔钱,她把钱全部留给外婆梅绛,只用了其中一小部分,用于装改沈家别墅。剩余的钱则全部存进梅绛的银行账户里。
梅绛身体不好,日常需要保姆看护,又要时常去医院检查身体,这笔钱可以让梅绛安安稳稳的养老。
盛安安还年轻,她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重新积攒财富,而且沈氏已经慢慢恢复运营,只要度过这段艰难时刻,又有陆氏的财团扶持,假以时日会再度盈利。
何况,盛安安还要回去盛家。
盛安安深知计划永远跟不上改变,她需得在此之前给梅绛铺好前路,保障梅绛不会再陷入飘零和困苦。
她把沈家别墅写上梅绛一个人的名字,然后改装翻新,又自己添进去了许多小物品点缀,空荡荡寂静的家里,顿时变得温馨。
一周后,盛安安把梅绛接回沈家。
梅绛在疗养院治疗很久,陆行厉给她请了最好的医生,她的痴呆情况有所好转,清醒的时间变多了。
盛安安把所有事情告诉梅绛,同时说道,当初沈玉良接走她,是要她和陆行厉结婚。
周瑶的死终于沉冤得雪,是沈玉良和季兰联手杀害她,还有助纣为虐的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死了,季兰杀的。
季兰也死了。
沈玉良则获罪坐牢。
沈家彻底没人了,散得一干二净。
盛安安得到所剩无几的一笔财产,和亏损破败的沈氏,她告诉梅绛,一切都会好起来。
梅绛此时此刻头脑很清醒,她听到盛安安的话,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捂住脸哭了出来。
“安安,你都知道?”梅绛哽咽。
盛安安点头,不止她知道,其实沈安安也知道。
她道:“你经常偷偷一个人在房间里,拿着我母亲的照片哭泣,嘴里骂着沈玉良的话,我都看到了,但我不敢问你,怕你会更加伤心。我心里明白,当年她的死,肯定不简单,我一直在找机会调查。”
梅绛泣不成声:“傻孩子,我只要你安安稳稳过好一生,以前的事……都不重要了。”
梅绛早已对现实妥协,放弃挣扎,放弃为周瑶报仇。
她守着沈安安,只希望自己的乖孙女能好好的,其他事情,她都不计较了。
可是安安突然告诉她,沈家的刽子手们都为周瑶的死,得到惨重的惩罚,这让她又感动又心痛。
梅绛揽住盛安安哭。
盛安安柔声安抚她:“重要的,你心里一直郁郁寡欢,病情总是时好时坏,我知道你有个心结在,只有为周瑶报仇了,你才会开心。”
是的。
梅绛现在很开心,喜极而泣。
她又矛盾:“你不是自愿和陆行厉结婚的,我、我真的是老糊涂了,竟然以为沈玉良会有良心,接你回去让你上大学。”
她很自责。
安安是她的心头肉,婚姻大事怎么能让沈玉良牺牲出去!
盛安安言语温柔:“虽然我当时不是自愿的,不过我很幸运,陆行厉对我很好,我们慢慢发生了爱情,这段婚姻未必是不幸福的。而且沈家的事,他一直在默默帮我,他现在就在外面等着,还不敢进来呢,怕你不接受。”
“他真的对你好?”梅绛很紧张。
盛安安微笑的嗯了声。
“你喜欢他吗?”
“嗯,很喜欢。”
梅绛顿时松了一口气,安安不像在逞强撒谎。而且安安那么聪明,她一个女孩子竟然将沈家搞散了,连沈玉良都不是她的对手,可见她内心有多强大。
如果不幸福,她不会为难自己继续留在陆行厉身边。
她是幸福的,陆行厉不是薄情的男人。
梅绛轻轻抚摸盛安安的脸,突然发现心里的小女孩一夕间长大,梅绛有种分不出今夕是何夕的错乱感。
自己的脑子混乱了那么多年,安安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是一个很厉害的大人了。
盛安安笑颜灿若如画,梅绛看着就喜欢。
她想起来,问:“陆行厉怎么在外面?”
盛安安附在她耳边说:“他怕你会赶他走,所以让我先探一下你口风。”
梅绛顿时呵笑连连,倒是不哭了,心情前所未有的晴朗明媚:“我赶他走,他就会走吗?”
盛安安摇头。
陆行厉哪会听?
他是赶不走的,他会一直在沈家别墅外面等待,他很清楚老人家最容易心软了,梅绛一定会心软让他进来的。
进来后,陆行厉就赶不走了。
梅绛叹气,又笑了笑:“他和陆骁的性格简直一模一样,果真是两父子。”
都是耍赖起来,不要皮不要脸的人。
“你让他进来吧。”梅绛最后还是松口道。
“好的!”盛安安喜滋滋应声。
梅绛看了眼她,就知道她的心偏向陆行厉。
陆行厉一进来,就对梅绛叫了声外婆,叫得真溜,梅绛还什么都没说呢,他自个儿就先确定好关系。
太精明了这小子!
“安安,你先留在这里。”梅绛说罢,叫上陆行厉道:“你跟我上楼,我们单独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