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宁宣为他鼓了鼓掌,“对我而言,这番话只有一点:你现在杀不了我——那你过来干嘛,吃屎吗?”
“我来看看你,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次计划之所以失败,就是没有全部了解你的性格和底细。”徐归墓一点儿也不生气,“但我现在至少知道了四点关于你的信息。一,你和我不是同路人,我没办法吸收你成为我的属下;二,你掌中的剑是你目前最强的底牌,剑中藏着的那人来历神秘,武功更不容小觑;三来,你所修行的道路奇特,**之坚韧,连死手都无法将其伤之;四来,你还有一个弱点。”
“弱点?”宁宣皱着眉,“你没那么好心,让我弥补弱点吧?”
“既然是弱点,当然不是那么好弥补的。”徐归墓用干尸模样的嘴巴扯出一个笑容,“你的弱点就是仁慈。”
“哦?”
“你没有尽早杀死秦清。”
“你猜错了,只是事情太多也太突然了而已。”宁宣表情不变,“我现在就可以去去杀她。”
“这只是你觉得而已,但事实上你就是几次三番都有杀她的机会,却仍然没有杀她。因为你知道王冬枝和她很有感情,所以你仍然没办法对她真正下手。”徐归墓道,“既然你没有杀她,那现在就轮到她给你造成麻烦了。”
“……你在虚张声势!”
宁宣忽然一动手,掌中暴射出一道刀气。
这刀气倏然而至,笼罩唐凤华的全身上下。只用力一绞,唐凤华的尸体立刻出现了无数道伤痕,从上而下变成了凌乱飞射的尸块。它们落在地上,像是一片被狗拉下来又被路过的牛踩了十次的屎。
之前看来令人望而生畏的徐归墓,居然在宁宣一招之下就当场分尸。
可宁宣的脸色并没有变好,反而更加难堪,空中传来了一个声音,“没错,你应该一见面就对我动手的。我远处附身,只能利用此身的余力,就是为了救她而已。快逃吧,秦清,回到岳州来!”
“多谢谋圣!”
十五六丈外,一声爆响,两根绳子寸寸断裂,秦清提着宁业一跃而起,朝着远处逃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归墓居然已揭开了秦清的穴道。
“想逃!”宁宣正要向前追杀,但刚踏出一步,面前的一切竟然都面目全非,幻化扭曲。周围所有的光线、云影、气流的变化,一时间都指向了让宁宣不利的一个方向,让他顿时陷身于一个奇妙的空间中。
这种变化,就好像是常飞施展的欲剑,却又比那一招更加高妙十倍不止。
在外人看来,宁宣刚刚抬起腿,就落了下来,原地站着不动。
但在宁宣自己看来,周围的万事万物,都在一种奇妙的布置下,和自己体内的真气产生了联系。
而将这一切布置成现如今模样的,竟然是那凌乱的尸体残余——那些零碎散乱的鲜血、骨头、内脏,看起来随随便便落下来,实际上竟就此构成了一个阵势!
这个阵势,是以宁宣自己的力量构成的。宁宣一击击中了唐凤华的尸体,尸体内残余的力量落到四周变成了阵势,而这阵势反过来也和宁宣有了联系,限制着宁宣自己。
以至于宁宣一旦有所动作,就会让自己体内的真气互相冲突。
他问,“老谢,你懂阵法吗?”
谢易咳咳两声,“我们那个年代的阵法……”
“是不懂吗?”宁宣打断了他,“你要是懂就直接开始吹起来了。”
“我不懂。”谢易简短地给出了答案,“这些技术方面的东西进步也太快了,才一千多年就让老子看不懂了。”
宁宣暗骂一句废物,知道这次被那徐归墓给玩弄了。
眼看着秦清就要逃出这座小山,宁宣被困,马赤弓和马黄叶都没了战斗力,周围的士兵对她再无更多威胁。恰在这时,王冬枝忽然站了起来,大叫一声,“师姐,你就准备逃一辈子吗?”
秦清的身影一顿,却去势不止。
王冬枝伸手一摄,旁边一名士兵腰间的长刀一震,倏然出鞘,落入她手。
她手握长刀,立刻也施展轻功,跟上了秦清。
“师傅,你要干嘛!”
宁宣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立时大急,“老谢老谢,要怎么出去啊?你出手行不行?!”
王冬枝可不是秦清的对手,更何况之前在斩杀唐损的过程中妄动真力,现在还旧伤未愈呢。她这一去,不是自找死路吗?
“此地已经和你的肉身结成密不可分的联系,你越强,它的限制之能也就越强。我若上场,它也跟着壮大。”谢易说,“我是没办法料理这东西了,你现在只有运气导力切断这股联系,以我观察,大约需要半个时辰左右……”
“我#@#¥#¥……”
宁宣骂了两句,赶紧开始运气。
……
片刻后,秦清带着宁业停留在一处廖无人烟的破庙之前,神情复杂地看向王冬枝,“你到底要如何?”
“既然彼此已经为敌,不可回旋,那就来打一场吧。”王冬枝看向她,“你之所以能够留得性命,还是小宁体谅我,这是我的问题。我的问题我来处理,现在小宁被困,你若杀了我,也算除了大敌;而我若杀了你,也就将功补过——怎么样,很公平吧。”
“你不是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