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高大的灯架被推到在地,本还染着火焰跳跃的蜡烛一下子滚落了一地,带着还未凝固的热蜡淌了一地的红色热蜡。
闻讯而来的“芝桃”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上前默默将灯架扶了起来又将地上滚落的蜡烛捡起再次点燃,而后方才离开。
紧闭的殿门开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又关,听着门外响起的落锁声和脚步声渐渐远去,殿里又再次响起了碎碗的声音,听着很是气愤。
相隔两道走廊的花园雨亭里,张南蓉一手拿着刻刀小心翼翼地雕着一块圆圆的木头,木头碎屑落了满桌,奈何她过于认真丝毫不在意。
昨夜里闷雷响了一夜,今日一早便下起了的小雨,辰时刚过这雨便越下越大了,从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了逐有倾盆之势的瓢泼大雨。
听着雨声,张南蓉停下了手里的刻刀,看着手中刻地木雕小动物那马不像马,鹿不像鹿的四不像,一时间沉默了。
雨声在耳边响着,潮湿的水气连亭子中也不断蔓延。
张南蓉看了好一阵,突然气愤地将那四不像的木雕放下了,连带着雕刻刀也推得远远的,一手撑起下巴独自一人生着闷气。
不知过了多久,忽地一双手悄然地拿起了那四不像木雕,待看清那木雕歪歪斜斜怪可爱的面容后,只听一道轻笑声在亭子里响起,而后揉进了雨声之中消失。
“你笑什么?不许你笑!”张南蓉回过头来瞪了一眼忍笑不断的男人,气鼓鼓的像只刺猬。
容隐见怪不怪,放下木雕,道:“你好生霸道,连笑都不许我笑了。”
小丫头脾气傲得很,容隐鲜少有的心生逗趣之心。
他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拿着那木雕便放在张南蓉的肩膀上,他控制着木雕,像是在演木偶戏一样,刻意掐着喉咙说道了两句而后又故意压低声线喃喃自语,一人的木偶戏演了好一会儿方才瞧见张南蓉嘴边微微露出的笑意来。
“好了,不就是个木雕嘛,这次失败了,下次做好就是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容隐说道着放下了手里的木雕,却浑然没有发现张南蓉冷冷地哼了一声,拿起了那雕刻刀便吐槽道:“一定是这支刻刀不好,不然我怎么会失败。”
小丫头拿着手里的刻刀一个人愤愤不平的说道着,那认真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又好笑。
容隐忍着笑夺过了那刻刀,笑道:“这刻刀是我以前用过的,刻三副棋子,其中有一副刻山水样式的你也见过,难道这还能怪刻刀不对?”
张南蓉听着眯起了眼睛,想起了之前那被自己拿去垫桌角的棋子,一时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是吗?我不记得了,或许只是你手气好,这不我手气不好,这才会失败的。”张南蓉眉间一挑,认真异常地道:“对就是这样的,就是我手气不好,一定就是如此,所以还是要怪这刻刀,都是这刻刀的错,不然我怎么会失败呢?”
对于张南蓉的自我催眠,容隐都快要被气笑了。
这小丫头可不只是嘴硬,还很会狡辩。
“好好好,那就是这刻刀的错,可你刻这么个四不像做什么?是打算送人吗?”
那木雕虽说像四不像,可也不能算难看,只是有几分独特罢了。
“也不是,只是想着近日殿下不怎么开心,打算送件小礼罢了。”张南蓉摆弄着那四不像有些低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