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进去十二月,天越来越冷,每几天就要下一场大雪,有时如鹅毛般,有时如柳絮般,有时如毛毛雨般,雪在地上躺着,如一个安睡着的美人,那么静谧安详,又是那么热烈,让人忍不住走过去。
清秋着素竹蜀锦绣褙子,披着貂裘,叶昭换上了不常见的女子装扮,青蓝色箭袖束腰短褂袄子,墨狐皮的大氅在肩。
屋内碳火燃烧的咔咔咔时不时响起,火星时而随着窗吹进的风跳动着。
碳火之上,酒壶温着,冒出一阵阵青梅酒的清香,随着碳火和冬风漂逐出去。
整个屋子静谧万分,人们坐着沉思冥想,偶尔说着几句话。
清秋住进了平城的宅子,凤鸣军全军入城,平城守军在城外受训。
“尘生,贺萧训练的如何?”在许久的静谧中,清秋清脆的声音响起。
“贺将军来报说,这些士兵还算可调教之才。”尘生从门外走进来。
“殿下,这些士兵毕竟是守境军,自然训练有素,如若为首的是一个栋梁之才,那才是大梁之幸。”叶昭端起温了半晌的酒壶,边倒酒边说着。
“看来,又要变天了。”清秋端起叶昭倒好的酒,饮下,又道:“尘生,将这封信送去平西郡公那。”
“是!”尘生作拱礼退下。
“平西郡公?”叶昭疑惑。
大梁将最边境四周化为边境都护府,都护府往里走又是分封的镇守边境的郡公,这些郡公都是有重大战功或者皇族胜任,这样在边境,即使在外边守将、太守、宣徽使反叛,还有这些分封的郡公、侯爷。
这样边境不会在有反叛情况下很快打到梁都,并且这些分封的都要听从中央号令。
“是的,当年父皇登基,祖母女帝将魏国大长公主派到此处,之后大长公主生子,获封平西郡公。”
魏国大长公主是清秋的姑奶奶,如今平西郡公是和梁帝同辈,清秋的叔伯。
这姑奶奶是和清秋祖父同胞妹,是如今与清秋和梁帝较亲近的皇室。
“所以你是想让你的叔伯来,这样到时候王力和巴林阿尔的罪证有个见证者了?”叶昭将青梅酒一饮而尽后道。
清秋点头不语,继续吃酒。
“殿下,臣在房间发现一个盗洞,望殿下看看。”这时,龙甲匆匆忙忙赶紧来。
清秋听到这,眼神有点诡异,望着叶昭,二人对视一眼,随即便来到了龙甲房间。
只见卧榻之下有一个铁板封住的地洞。
“可有探寻清楚通往哪?”叶昭问道。
“已派人去了。”龙甲回答。
“报,殿下,此洞通往城外军营不远处。”来了一个小喽啰报告。
龙甲招手示意那人退下。
“殿下,这宅子是王力安排的,会不会?”龙甲接着道。
“可为何偏偏是你房间?”叶昭疑惑着。
“如今,我们和凤鸣军全在城内,平城军在外……”清秋说着说着不出声了,像是在思索什么。
“龙甲,你最近每天带五千兵,出城当做巡逻,要最精锐的!”清秋吩咐道。
龙甲领命出去布置了。
“清秋,你这安排是?”叶昭说完,又突然想到什么说着:“该不会巴林和王力想让咋们葬在着平城吧,凤鸣军又在城内,莫不是要杀了你之后嫁祸凤鸣军造反,那样可就……”叶昭说着清秋亦转过身对上了眼睛。
“所以,之前王力那样恳求,你明明可以不答应,却还是顺承了,为了引蛇出洞?”叶昭又道。
“是了,只是不知道尘生能赶在他们动手前回来吗,我担心他们提前行动。”清秋朝院子走去。
“昭姐,可能我们需要去趟王力和巴林宅子了,搜出些什么。”清秋吩咐叶昭。
“好,今晚就去。”叶昭点头。
子时时分,一轮弯月高高挂在空中,天上繁星点点,月光照耀在市坊中。
树枝微微扇动,微微的风声在这寂静的夜中听得十分仔细,腊月夜里的风吹过脸庞,叫人觉得寒津津的。
突然,在弯月的下方出现了两个黑影,行动敏捷飘逸,黑色的夜行服显得两人像是一张黑纸,跳跃间,两人翻进一个院子。
院内巡逻人数有近五十人,两人蹑手蹑脚,脚不敢完全着地,登空走着。
一女子眼神停顿,手一摆,示意另一女子朝这边走。
两人进入房间,轻声的搜寻着东西,“清秋,这些抽屉都搜过,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叶昭轻声轻语地俯在清秋耳边道。
“怎么可能没有,一定有没有找到的。”
“只有些寻常书信官函。”叶昭又在搜旁边柜子说着。
清秋走至一面屏风,上面刻着史记中卫青传记。
清秋觉得这面屏风有点古怪,按动了那个‘卫’字,突然,地下出现一个方形地洞,里面叠放着一堆书信。
叶昭与清秋各取一部分,打开看来。
两人小心翼翼拆着书信,叶昭打开一份书信,顿了顿,侧向清秋,让清秋看清楚书信的内容。
上面赫然写着,巴林将军收,又有哈图库的名字,锁清秋,迪力夏等的名字。
清秋顿然清楚了信件内容,两人立马收好了信件,剩下的一一放好放回了地洞。
“走吧,小心点。”清秋嘱咐着。
只见两人轻轻一跃,翻上了屋檐,却见一面罩男子站在屋顶,好似等着他们。
“你先走,我断后。”叶昭对着清秋说。
“谁都走不了!”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