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宴会,对于舒晚来说,极其无聊,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应付。
特别是在宴会上还出现了一些她不想看见的人,心里就更加膈应了。
比如,舒二娘。
舒二娘今天穿红带绿的,恨不得把全部的身家都戴在头上去,昭告全世界,她过的有多好。
但其实,李家的家境并不是特别好。
舒二娘十三岁的时候,和舒家当时的马夫李忠偷尝jìn_guǒ有了孩子,无奈,只能下嫁,那个马夫家境贫寒,成亲的时候所有的花费都是舒家出的,甚至连聘礼都是舒家出钱采办,充了个面子。
婚后为了让舒二娘的日子好过一点,她父母便扶持她们夫妻二人做起了生意,但奈何那个李忠好吃懒做又嗜赌,放着生意不管,成天流连赌坊,没两年就把舒二娘带去的银子,庄子和铺子输了个干干净净。
穷得揭不开锅,就开始打起老丈人家的主意,这么多年,舒家没少往里掏银子,但他就像个无底洞,舒老夫人去世以后,舒家就不愿再多管。
那个李忠也是个无赖,见此,便作势要卖掉妻女去青楼换银子。
没有办法,舒家把他打了一顿之后,又给了一笔钱让他做起了木材生意,并且警告他,若是他再去赌钱,将家底赔进去,就让舒二娘跟他和离,也叫舒二娘把银子掌管在自己手里。
舒二娘也实在是没有什么生意头脑,银子那是出的多进的少,捉襟见肘,偏偏李忠依旧吃喝嫖赌,不止如此,喝醉了还对她动手。
因为生的两个孩子都是女儿,婆婆也不帮忙看孩子,舒二娘分身乏术,家里的生活开支一度维持不下去。
直到第三胎,舒二娘生下李子浩,她婆婆这才满意一些,愿意抱孩子了,两个女儿大了,儿子有婆婆帮忙照看,她便专心做生意去了。
却也只是扯着舒家的关系,混口饭吃,生意根本做不大,于是她便把目光转向了娘家,想尽办法从娘家拿银子,贴补夫家,顶着舒家亲戚的名义,不说是招摇撞骗,也算是弄虚作假多年!
舒二娘算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典型例子,没少没人嘲笑。
所以她急切的想要向世人展示自己过得有多好,哪次出门都是戴得满头珠翠。
就今天,按理说就李家这样的人家,是万万没有资格参加这场宴会的,奈何她顶着一个舒晚姑姑的名义,也只能给她发一张请帖。
她花费巨大的心思,把自己打扮得自认为珠光宝气,以为这样别人就能多看她一眼。
可惜,她多年来接触的,都是那些生活在底层的百姓,实在是和这些世家夫人小姐们融入不到一起去(注:此处没有任何贬低底层劳动人民的意思,作者本人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
别人说话,她插不上嘴。
她偶尔说一句话,必定会遭来周遭人的白眼,奈何她又是舒晚的姑姑,其他人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甚至把那些还没有出阁的千金小姐说的满脸绯红。
女人们坐在一起,就少不了讨论这家的儿子娶了哪家的好姑娘,哪家的姑娘又嫁到婆家之后不孝顺的云云。
于是舒二娘觉得自己可以给众人说一个她听来的大八卦。
“我跟你们说,我们那有家人姓周,养个女儿不好好教。”舒二娘声音洪亮,表情夸张,生怕在座的睡前听不见她的声音,“还没成亲,就不知道被谁给破瓜了,然后那男人跑了,一家人简直快活不下去了,要我说啊,也真是可怜,这女儿,没嫁人就被奸.污了……”她越说越来劲,但是,周遭的人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稍微有点素养的人,怎么会随口说出破瓜之类的污言秽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