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周,他滑冰那样,真不像是四十岁的人。”
田晓风听这话有刺:“四十岁的人怎么样?”
陶青子忙顺风转舵:“像老周一样,平时稳如磐石,玩起来也能和少华混成一团。“
田晓风对这话不满意,但也没办法。毕竟她说的是实情,而且这样一说,还真没听出来四十岁的人有什么不好。
田少华和周长镜回来了,从回来的样子就知道,小朋友是真累了。他和周叔叔一起并排着,短短地划着步,慢悠悠地沿着滑道方向飘回来的,从身边掠过的那些身影已经再激不起他的兴趣。冰场小姑娘和那个教练小哥在下冰口等着他们,帮他们脱冰鞋,换回自己的鞋。
田少华连跑着过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御下所有装备后,这才清楚看到他头发已经被汗水渗湿,小脸蛋红通通的。他先到了姐姐这边,姐姐拿个湿纸巾帮他抹手,换了一张把脸也抹了一下。小家伙那神态,就是开心但已经不想乐的那种,他躲闲着姐姐的湿纸巾,喘着气嚷嚷道:
“爸爸,爸爸,周叔叔比我厉害。“
这话被随后过来的周长镜听到了,他一把抓住他的两个胳肢窝,一下子把他高高举起来。但毕竟分量不轻,起来就放下了。
”还是叔叔厉害吧!“
田少华在被放下来的那一刻,拍了一下周长镜的手,不知道是当面不服,还是不忿周长镜这样把他举高高。陶青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打趣道:
”我刚才想抱他,他都不肯,你敢把他举高高。!”
“这就是强者的权利。少华,等你比叔叔强时,叔叔就不敢举你了。”
田少华不理他,揽了一下姐姐的腰,要把脑袋藏起来。却又似乎觉得不靠谱,立马就跑到爸爸那去了。田晓风把他搂住:
“没事,没多久,他在你跟前就是个糟老头。”
“哈哈,”周长镜一声朗笑:“走吧,外面先补充点能量,然后我请你们吃饭。”
外面这个水吧,除了提供喝的,也有一些吃的。素的的西饼、小凉面,荤的有锡纸凤爪、锡纸鸡尖等。田少华直喊饿,跟着姐姐去点吃的。周长镜把田晓风揽到一边,不用说,是想跟他独自说点话。陶青子机敏,见他们俩坐在了最远的那个位子上,就跟田少华说:
“少华,你看爸爸和周叔叔去那边了,我们别靠近他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少华说:“姐,妈妈不让我吃辣的,也不能吃太油的。”
“为什么?”陶青子觉得奇怪:“太辣的你本来就吃不了啊,什么叫不能吃太油的?”
“我前几天去过医院,妈妈说我只能吃清淡的,也不能吃凉的。”
陶青子这下急了,蹲下来问:”你跟姐好好说说,你去医院,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
田少华凝神回忆,说道:”下大雨那天,我和妈妈在公司吃全家桶,后来,回到家后,就肚子疼,还发烧。”
陶青子知道他是哪天回城的,下大雨那天,不正就是自己最丧的那一天么,原来弟弟也……她爱怜地看着他,两手捧着他的脸:“怪姐姐,那天没给你打电话。”
田少华见姐姐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却也似乎对姐姐的心绪有所感应。姐姐站起来,排队点单,他就攥着姐姐的手,什么也不说。
陶青子本来还想着点一下凤爪鸡尖,打着弟弟的旗号,自己也解解馋。但这下什么胃口也没了。她给弟弟点了热红茶和一个酥皮方糕,自己就要了一杯红豆抹茶,看了看田晓风和周长镜,却不再管他们,领着弟弟就近坐下。
她生自己的闷气,也埋怨舅舅什么也没跟自己说。要不是弟弟聪慧,搞不好还得闯祸。
田晓风自负外甥女会给自己和周长镜拿吃喝,也不注意这边。不等周长镜开口,他先问:
“说,你怎么在这出现?”
“五楼有个店在装修,过来看看,完了就上来转转,却遇上你们了。先别说这个,我问你,你和方云还在掐?”
“干嘛问这个?”
“大周末的,只有你们仨,方云没跟着,我就猜到了。”
“她公司有事,来不了。不过,”田晓风终归不想对他隐瞒什么:“你也算是个半仙。”
“我就说嘛,都替你急,都多久了。你就这样,有时候就是太磨唧,决是等着事来推你,而不是自己主动出击。”
田晓风被他数落得有点不好意思。
”有时候是由不得我啊,好像你就觉得我错了似的。“
”错与对,那是你们夫妻的事,我管不着。我就问你,辞职已经是定局了,但你还在那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挂着,想干嘛?到底怎么打底的,有主意没?”
“还没具体想好。”
周长镜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他掏出一卡银行卡放到桌子上:“这里是给你准备的十五万,你先拿好,密码我先不告诉你。我就是想,先给你吃个定心丸,等你想好了,就找我要密码。”
田晓风挑他刺:“密码不告诉我,这叫什么定心丸?”
“从老家回来的那顿羊肉算起,你数数多久了?我就想告诉你,许诺你的钱,是实打实的,你切不可因为钱的事而六神无主。我可警告你,别说方云,就从我这,你辞职出来,都是一个重大决定,往后做什么,路怎么走,不能放太多精力在举棋不定上。拿出你帮我应对店里的事时的那种杀伐决断来,做事就是这样,先要有认准事的信心,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