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大厦六楼,东江市唯一的人造真冰场。今天,陶青子要在这里补偿弟弟田少华,因为他回城这么些天,自己未曾给他打电话更未曾去找过他。孩子心性,自然没有大人心中的这些挂牵,但姐姐说请他滑冰,可把田少华乐得直蹦高。

田晓风对此另有想法,想借机把这个做为家庭亲子项目,一家三口都去,与青子汇合,一家四口,也去去这些天来和方云之间的别扭。

说“别扭”是真的词如其意。万幸这几天方云撤销“流放”令,把他召回卧房,但同床不同被,也甭想睡迷糊了混水摸鱼——这一招他试过,不灵。方云踏实给了他一个后背,实在被他扰得耐烦了,竟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灯:

“警告你,别碰我。要不是因为儿子,你一时半会还回不到房间里来。”

“姑奶奶,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一定要跟我一直冷暴力吗?”

“不然怎么着,和你吵?怎么吵?这破房子,吵吵你不怕把它震塌了赔不起?”

田晓风听她这蛮中有理的话,心里竟觉得好好笑,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就伸手去抓她,被她打开了。

“亲爱的,你别这样。吵吵不行,冷暴力也不好,我们搞点习惯的动静就好!”

方云一枕头重重地砸在他脸上:“你下去给我打地铺去!”

田晓一脸委屈:“下面哪里有地方够打电铺啊,这房间那么小。何况,我放着一米八的床不睡,去打地铺,你忍心?”

“你也知道这房子小!”

田晓风翻身又要扑上来,但脸上又挨了一枕头:“下去,睡行军床去!”

没辙了,她认真的。

“那行军床多久没用了,得多大灰,能睡吗?”他说的是实情,家里那折叠行军床放在角落里好久了。

“算了,我出去睡沙发。”

“你敢!”

当然不敢。这就么着,方云宁可往床沿缩也要和他在床上泾渭分明。睡梦中,会习惯性的伸出手揽揽她,或者脚偷进了她的被窝压压她,但这些习惯最终都会成为自己被惊醒的原因——方云察觉后,会把他的手掀开,把他的脚踢走。然后,她又再往边上挪。结果,一不小心翻了下去……自那以后,他也不敢放肆了。宁可自己尽量往边上缩,给她多留些地方,毕竟她每天都要早出晚归的,还带着儿子去上班,真怕她休息不好。

但这种别扭太熬人,不可长久。这是一个打断了牙自己往肚子吞的僵局,必须要想办法把它破了。方云和青子亲,儿子和她姐更亲,有青子在,有个一起带儿子出来玩的机会,自己见机行事,或许就有得缓。

然而,方云说她没空。

田晓风很失望:“大周末的,你一……“想说“你一财务经理又去加班”,但立马警觉地掐住了,毕竟,现在的方云,处处逆鳞,要小心。

田少华也不依,抓着妈妈的手,抬起小脸可怜怜巴巴是望着妈妈,碰上的却是妈妈严肃的眼神,于是声音也小了:“妈妈,你也去嘛!”

“妈妈不去,妈妈有事情,爸爸闲着,他带你去。下次,下次妈妈再陪你。“

田少华还想再愤力撒撒娇,但却终于不敢。

下午三点半,陶青子在真冰场的水吧远远看到他们父子俩过来,冲他们直招手。田晓风先看到她,示意田少华往这边看。少华也看见姐姐了,他踮起脚尖蹦了几步,却停下来等爸爸,重又抓着爸爸的手走过来。

陶青子到水吧外面迎他们,她半蹲下来,向少华张着手:“少华,过来。”

少华并没有给她期待中的画面。他到了姐姐跟前,在姐姐想抱他时抓着姐姐的手,还挺有力。陶青子虽然意外,但也迅速无奈地接受了他已经长大的事实,转而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小家伙,想姐姐没?”

田少华似乎对成功地让姐姐抱不住自己感到满意,脸庞上是天真的笑,眼晴里是明亮的光:“姐,你去干嘛了?”

小大人式的问候让青子感到可乐,继续逗他:“你说说,姐都去干嘛了?”

田少华认真地想了想:”你去找男朋友,去约会去了。“

”哈哈哈。“陶青子站起来,把他揽在自己身边:”谁告诉你姐去约会了?”

“女生都是有了男朋友去约会才没空的。”

“那你妈妈呢,你妈妈和谁去约会了?”

田少华捶了她一拳:“才不是,我妈去工作了。”

田晓风看着姐弟俩,心里像喝了一口老蜜,滋滋地甜。可惜了,方云没来。他走近前来,摸着田少华的头:

”现在是要喝东西先,还是先滑冰先。“

陶青子:”听少华的。“

少华想了想:“先喝东西再滑冰。”

当然了,他说的先喝东西不是要喝完。眼巴巴是看着吧台里的小哥鲜炸了一杯玉米汁,他拿到手里,只喝了两口就往外走。

熟门熟路,他来过的。

水吧左侧即是滑冰场入口,交钱买票然后进去,有专人接待服侍着换鞋上护具。没一会,路蹬溜冰鞋,截着头盔、护膝、护腕、手套的田少华像换了个人,像个小英雄那般出挑,英气迫人。陶青子也换上溜冰鞋,柔顺长发从头盔里倾泄出来,头盔的绑带的勾勒和盔沿一起,对她的脸蛋做了定格,更显姣美动人。那盔沿下眸若星辰、顾盼生辉。

田晓风并不会滑冰,进来时也是跟人家说陪孩子进来,这会就忙不迭地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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