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甫山护着幼菫上了车,领着二十多个侍卫骑马护在前后,再加上庄子里的护卫和护院,队伍拉的很长。他留了一半的侍卫在崇明寺。
张妈妈和青枝紫玉又紧张又兴奋,不时地掀开帘子往外看,堂堂荣国公护送她们,又带了这么多威风凛凛的侍卫,实在是太气派了!
那两名裴弘元送来的护卫极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在实力面前他们什么也不能为世子做。一路忧心着,回去要不要如实禀报荣国公送何幼菫回庄子的事,还有香山殿的事要不要禀报?
他们只知道何幼菫去了接引殿,也知道荣国公去了接引殿,但是发生了什么他们是不知道的。
二人想着世子阴冷的脸,不禁冷汗淋淋。
幼菫上了车便一直沉默不语,心乱如麻,青枝安慰道,“小姐莫要担心,奴婢看荣国公待您挺好的,您看他这一路已经跑过来两回了。”
她还是想不通,萧甫山为什么非要娶她,他若是想娶亲,不可能找不到别的贵女。他们之前也不认识,就最近多了几次来往,她委实找不出能让他非要娶她的理由。娶她对他来说实在没什么好处,甚至会让他陷入非议。
幼菫忽然想起之前他说过的一句话:你怕也没有用。本公若想做什么,你拦也拦不住,逃也逃不了。
他那时是认真的还是在吓唬她?若是她今日拒绝了,他还会想法子求娶吗?
回了庄子,程府的陈管事在庄子里等着,已等了半日,看到护送幼菫回来的是荣国公,还有一大群的带刀侍卫,惊得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萧甫山眼光往他身上一瞥,他便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结结巴巴地请安,又解释道,“明日一早二少爷和表少爷来接表小姐回府,老爷说以后都不必来庄子了。”
程家总还算识趣,萧甫山问道,“是哪位表少爷?”
“是二太太娘家的侄儿顾表少爷。”
陈管事话音未落,便感觉头顶上一阵寒气逼人,不知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吓得跪地上不敢起来了。
幼菫见陈管事被吓成那样,抬头看了眼萧甫山,他萧冷的脸立马变温和了,“你起来吧。”
陈管事战战兢兢爬起来,又询问幼菫的意思。
年后便要议亲了,也不方便再待在庄子上,她便也没推辞。
天色已晚,她没有留萧甫山,尤其是陈管事还在这里。她感觉萧甫山临走前的那一瞥好像是很不满。
已在庄子里住了一个多月,花房里的菠菜、生菜、苔菜已经长成,绿油油的很是喜人。
幼菫并几个丫鬟拿着剪刀,仔细挑着个头大的生菜菠菜剪,体会着收获的喜悦。
幼菫嘴里跟青枝碎碎念叨着,“生菜菠菜最适合涮锅子了,锅子里烧上浓浓的羊汤,羊肉要切的薄薄的,涮几下就熟,再调个芝麻酱加油泼辣子的料碟,待回了府咱做一次尝尝,肯定比酒楼里的好吃……”
也不管青枝应和不应和,继续道,“锅子还是要人多吃起来才热闹,要过年了,咱也不拘什么规矩了,咱几个围一个锅子吃,热热闹闹的……你再递我个篮子。”
一只修长的手递了篮子过来,幼菫回头,撞入眼帘的是脸上氲着淡淡笑意的裴弘元。
幼菫笑道,“晋元表哥,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说怎么涮锅子的时候。”裴弘元从幼菫手中接过生菜,放到篮子里。“姑母派我们来接你回府,说是拖也要拖回去。”
后面还站着乐呵呵的程珂,幼菫又笑着打了招呼。
程珂看着花房里的菜,嘲笑起幼菫来,“你这丫头真是俗人,好端端的花房让你种满了菜!”
程珂见面便跟幼菫打嘴仗,这毛病是改不了了。
幼菫瞥了他一眼,假装气鼓鼓道,“二表哥既然嫌弃,到时我们吃你看着就好。”
程珂上手就捏幼菫的腮帮子,跟幼菫嬉闹起来。他小时候便喜欢捏幼菫腮帮子,现在看着鼓鼓的腮帮子就手痒忍不住捏一下。
裴弘元眸子里染了冰霜,他不喜欢幼菫跟别的男人亲近,哪怕程珂对她无意。
裴弘元出声打断他们,“收拾一下走吧。”
返程的路上很顺利,幼菫想起来庄子时的凶险,还是后怕不已。幼菫掀开帘子看向外面,裴弘元正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跟在马车旁边,身穿石青色团花纹暗纹直缀的他身形修长矫健,骑在马上甚是潇洒。她总感觉他好像跟以往不太一样了,却说不明白是哪里不一样。
见她掀开帘子,裴弘元驱马靠近马车俯身问道,“有什么事?”
幼菫笑道,“表哥雇的护卫今日就还给你了,以后我也用不到了。昨日我已经给他们结清了工钱,表哥可别再多给一份。”
裴弘元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心神不宁的二人,淡淡道,“嗯,我知道了。”
一行人到了程府,王氏带着程府三个女儿在站在府门口等着,顾氏不在,幼菫很意外。
上次从静慈庵回府,只一个紫玉在门口等着,这次待遇提高了不少。
王氏待幼菫和气了几分,还说了几句路上辛苦之类的客气话。幼菫也不驳她的面子,配合地回了几句。心中疑惑,她不是恨自己入骨吗?
幼菫回落玉轩稍稍休整了下,将带回来的青菜和辣白菜分装了四份,大房二房各一份,另两份并一应年礼,让青枝紫玉带着外院下人,送去了韩府和秦家商号。
送阿拉伯数字及一些运算符号的运用介绍了一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