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甫山冷哼了声,“程大人知道就好。何姑娘以程府名义施粥赠衣,就算大理寺查出程大人和刘尚书的些许纠葛,皇上应也不会过于苛责。”
春和楼施粥赠衣的事程绍是知道的,有很多同僚赞他乐善好施,他曾叫来春和楼掌柜的问话,才知道是幼菫授意。如今,这件事却救了他一命。
程绍程缙送萧甫山出了府,萧甫山忽而问了句,“何姑娘的亲事可有着落了?”
程绍一愣,“尚未……正在相看着……”
萧甫山说了句,“别那么轻贱她,王公贵族她也是配的上的。”
在程绍和程缙还在回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萧甫山已骑马远去了。
程缙不确定地问程绍,“荣国公他是何意?”
程绍还在望着萧甫山离去的方向发呆,喃喃道,“怕是看上堇儿了……”
萧甫山进了百味居三楼包间,便见端王和宁郡王正抱着胸一脸促狭地看着他。
“荣国公这是去程家了?”宁郡王邪邪笑道。
萧甫山解了大氅,面无表情地拉了把椅子坐下,自顾自地喝起来茶。
宁郡王把他手中的茶盏夺了,斟了盅酒放到他手边,“荣国公该给端王和我敬酒才对,把程绍摘出来我们可花了不少功夫。”
萧甫山也不推辞,端起酒盅冲二人举了举,便仰头一饮而尽。“有劳二位了。”
端王也跟着饮了一盅,笑道,“难得荣国公开口求一次人,本王这人情卖的也是甘之如饴,不知何时能喝到荣国公的喜酒?”
萧甫山没吭声,想起幼菫对他的嫌弃,他还真没信心她能答应他的提亲。她是嫌弃他老吗?还是嫌弃他是鳏夫?
宁郡王道幸灾乐祸地笑道,“看起来倒像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能让大名鼎鼎的荣国公铩羽而归,倒真是有趣。”
端王问道,“许文山开口没?”
萧甫山摇摇头,“各样刑具上了个遍,他就是不肯开口。你们可有主意?”
宁郡王笑道,“要说狠辣,谁能比得过荣国公,我是没办法的。若让我劝说美人就范,倒是有几分把握。”
有侍卫敲门进来,“忠勇王世子来了。”
萧甫山点点头,侍卫开了门。
裴弘元身着石青直缀,披着灰色大氅,长身玉立,面色阴郁,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竟暖不了半分。
看着他年轻的脸,萧甫山不禁想,幼菫想找个年轻英俊的后生,也不知是不是心仪裴弘元。
裴弘元从容和端王行了礼,便看向萧甫山,淡声问道,“荣国公府上的客人开口了吗?”
萧甫山冷笑,“忠勇王的嘴巴不太严实。世子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裴弘元将手中的一个锦盒放到桌上,淡声道,“来帮荣国公的。”
侍卫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一只人手!血淋淋的,应是刚切下来没多久,空气中弥漫开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这次是吴文山妻室的,下次便不好说是谁的了……若还不说,人食五谷杂粮总有生病的时候,病死一个两个也是有可能的。”裴弘元说的风轻云淡,仿佛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
在场众人皆脸色微动,他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又是文人出身,这手段也太狠辣了些。如今有了世子身份,假以时日,怕是个能搅动风云的人物。
侍卫合上了锦盒盖子。
萧甫山盯着裴弘元冷声道,“世子能轻易动了大理寺大牢里关押的人,倒是有几分本事。本公好奇,你这般热心目的何在?”
“荣国公收下便是。”裴弘元起了身,转身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