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收到韩老太爷送来的一幅画,还有一封信,画是贺礼,信是劝说她。
经过刺杀一事,幼菫是彻底歇了的心思,她还是很怕死的。
她让小五捎回去一坛好酒,一坛泡菜,还有一句口信,“不去。”
孙灵筠过来了,给幼菫送了一篮子樱桃,还有一支玉簪一支金钗,算是幼菫封了诰命的贺礼。
玉簪是普通的青玉,这种成色的幼菫通常随手拿来赏赐丫鬟。
孙灵筠赧然说道,“我的嫁妆本就单薄,又常要贴补世子爷,能拿的出手的东西实在不好找。”
幼菫理解她的难处,一般铺子的收入都不是太多,就像祥和斋之前那样,勉强贴补日常开销。孙灵筠不管家,日子并不会因为她是世子夫人更宽裕一些。
她今日是单独来送贺礼,是私下里的人情来往,估计是没好意思跟英国公夫人伸手。
幼菫笑道,“我觉得好看的很,我可要好好收着。”她附耳说道,“你知道皇上赏的是什么吗?香皂!我这里都有好几匣子了。”
当时那个匣子一入手幼菫便知道是香皂,当真是已无力吐槽。还有另一匣子是两样首饰,回来便被萧甫山收走了,他怕有毒。
孙灵筠抿着嘴笑,“御赐之物,也就你拿着不当回事。”
幼菫嘻嘻笑,“你若稀罕就拿走。我看着真是闹心,还是你送我的玉簪和樱桃来的实在。”
孙灵筠低笑。
两人聊了一会,她吞吞吐吐说起来自己想开个铺子,能多些进项。想着幼菫的铺子都日进斗金,就想来取取经,让幼菫给她出出主意。
幼菫的点子是很多的,自己心力又有限,又不敢太招人眼。
幼菫问她,“你自己可有方向,是开什么样的铺子?”
孙灵筠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太有主意,我手上银两不多,最多能拿出来一千两。还要租铺面。”
幼菫没想到她居然拮据到这种地步,堂堂一个国公世子夫人,手里居然只能拿出一千两银子。平时还要维持世子夫人的体面,还有人情往来,这点银子好干啥。
幼菫拿了个炕上的玩偶,跟她说道,“就着这些银两,我临时想到的就是开个玩偶铺子,这个卖一阵子应该就被人模仿去了。不过我这里可以一直给你画新样子,生意应该不会太差。”
孙灵筠眼睛一亮,她觉得这些玩偶很新奇,整个京城都没有,小孩和女子都喜欢。关键是不用花多少本钱,省下的银两说不定够盘一个铺面了,缝制的话她可以让府里的丫鬟婆子来,额外给她们银钱便是。
她平日里对下人的打赏并不多,也就靠着宽和二字,她们也算忠心。若是能额外增加些进项,她们定然也是高兴的。
她连连点头,“这个挺好的!只是要辛苦你了!”
幼菫笑,“也没什么,我画花样快,耽误不了什么功夫。你若想干,找铺子的同时,可以着手缝制了,我给你送几个丫鬟过去当师傅。”
孙灵筠笑着点头,眼里闪着光,握着幼菫的手,最终什么也没说。
两人又商量了会具体细节,一直到夕阳在山,孙灵筠才满面春风地走了。
幼菫让她带走了那匣子碍眼的香皂,还有两坛烈酒。
孙灵筠一回府便在路上遇到钟安平,姚月柔穿着件轻纱低胸束腰的长裙,可怜巴巴地拉着钟安平说话。钟安平最近几日都没有进她的院子,不过经过她几天的努力,倒是肯跟她说话了。
孙灵筠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出声,默默转到了旁边另一条小道,背影落寞。
钟安平看着她淡然的样子,还有丫鬟手里抱着的酒,分明是替他讨来的。
他突然对姚月柔不耐起来,扯开她的手,跟在孙灵筠后面。
姚月柔楞在了原地,她的媚术对世子爷没用了吗?他方才明明已经心软了,再勾一勾,就更能跟着她走了。
孙灵筠见他跟进了院子,也没表现的多高兴,指了指八仙桌上的酒,“荣国公夫人那里得来的,世子爷拿走吧。”
钟安平不自在地坐到了她对面,“我又不是因了酒才过来的。”
孙灵筠淡淡嗯了声,“世子爷是要在这里用膳吗,妾身去安排。”
她虽还是和以往那般体贴,可钟安平却觉得不一样了,以前她体贴里带着深情,现在却不见了。
他心里很不舒服。仔细看着她,他发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她了。
她头上的发饰简单,甚至是有些寒酸,他蓦然发现,她的头面居然比不上姚月柔一个妾室。
姚月柔向来是珠翠满头光鲜亮丽的,其中很多都是自己跟孙灵筠要了银子买来的。
难怪荣国公夫人总对他意见那么大,似是很瞧不上他,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当真是混账的很。
孙灵筠正询问地看着他,钟安平回过神来,说道,“不必麻烦,有什么吃什么就好。”
孙灵筠有些意外,他以往对吃食是很挑剔的,总要单独为他准备。不过他既然说了,那就听他的好了。
她去了内室,让贴身丫鬟彩蝶打开箱笼,数起了手里的银两。
一共还剩一千二百多两,方才她问了外管事,哪怕是普通地段的临街铺子,一间带着一个后院,盘下来至少也要一千五百两。
装修也得花一百两银子,采购碎布和丝绵也得花几十两,手头还要留些余钱作日常开支。她还有至少六百两银子的缺口。
过几日还能发六十两银子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