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最终在数年之后的战场上与悍然入侵瓦拉几亚的穆罕默德二世激战,完成了那骇人听闻的穿刺。
倘若是一两人的穿刺也罢,自幼遭受磨砺的穆罕默德二世并不会因此而丧失斗志。
然而呈现在穆罕默德二世眼前的不仅仅是对奥斯曼熟络而经常乔装打扮混入自己军营夜袭的瓦拉几亚轻骑兵,也不仅仅是不惜将麦田焚烧将城市誊空躲入山林也要战斗的弗拉德三世。
呈现在穆罕默德二世眼前的是多达两万余具己方士兵与被认为曾为土耳其人提供过便利的瓦拉几亚平民的尸体。
在如血的残阳下,即便是已经自诩无情的穆罕默德二世也由不住的认为这是只有地狱当中才会存在的景象。
更不要说普通的士兵们,在见到那漫山遍野绵延千里被穿刺的尸体之时,不论是多么坚强的战士也会被攻破心防。
穆罕默德二世就这么狼狈地连夜撤军逃回了奥斯曼,并留下了那句著名的评言————
【我不惧怕怕任何人,可,恶魔就是另一回事】
当弗拉德三世战胜的消息传回到欧洲其他的国家当中时,做出了那般惨无人道的屠杀的弗拉德三世非但没有被教会与贵族们谴责,甚至还受到了庆祝。
唯有奥斯曼帝国周边的区域盛传起了瓦拉几亚的那位大公实际上是个从地狱而来的恶魔这般传言。
此后不甘就此失败的穆罕默罕二世又支持起了曾与弗拉德三世一同作为质子来到了奥斯曼帝国的拉杜,并联合因穿刺贵族而与弗拉德三世离心离德的瓦拉几亚贵族们。
最终导致弗拉德三世不得不与自己最后仅剩的兄弟反目成仇,并再度被赶下大公之位。
就是最后被盛传成为吸血鬼的“德古拉”之名,也与穆罕默德二世的阴谋脱不开关系。
不论是匈牙利还是奥斯曼,这两个挤压在瓦拉几亚两边的大国在弗拉德三世的眼中都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匈雅提父子或许建立了许多的功绩与伟业,但作为那份权谋的牺牲品的弗拉德三世很难去颂扬他们父子二人的名号。
在被弟弟赶下王座之后,被迫再度前往匈牙利寻求支持的弗拉德三世被囚禁,而他的发妻也跳楼自杀。
虽然没能在战场上击败弗拉德三世,但穆罕默德二世最终还是战胜了这个被他称作恶魔的男人。
即便是十三年后改信天主教并迎娶了亚诺什·匈雅提的女儿、马加什·匈雅提的妹妹,重新被支持的弗拉德三世再度成为了瓦拉几亚的大公,次年弗拉德三世还是被暗地中与奥斯曼串通的贵族所暗杀。
瓦拉几亚也自此彻底地沦为了奥斯曼的附庸国,直至19世纪与摩尔达维亚合并成为罗马尼亚。
因此,即便弗拉德三世对于匈雅提父子也算不上喜欢,但要说起他所最厌恶的人,一定是穆罕默德二世。
而穆罕默德二世倘若也要找一个最厌恶的人的话,恐怕也就只有弗拉德三世了。
他在欧洲的战场上立下了丰功伟业,但被打败的次数也不算少数。
不论是阿尔巴尼亚的斯坎德培还是匈牙利的匈雅提父子均给穆罕默德二世带了数次惨败。
但不论是哪一次都没有让穆罕默德二世灰心丧气。
唯有瓦拉几亚的弗拉德三世,唯有弗拉德三世带给穆罕默德二世的“地狱”是他至今都无法忘怀的。
那已经完全不是战争的范围之内了。
就算是“枭雄”那样的恶行也太过分了。
从瓦拉几亚的战场上逃离让穆罕默德二世感到耻辱,但相较于那份耻辱,穆罕默德二世在看到那两万余根穿刺着尸体的“桩”时、撤军后回想起那地狱般的场景时,所更多感受到的是愤怒。
对敌人残忍、对俘虏残忍、甚至于对自己的人民都那般残忍。
那是即便穆罕默德二世看到了也会感到愤怒的恶行。
“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见到你这种怪物,真是晦气。”
穆罕默德二世皱起眉头不甘示弱地回应着弗拉德三世。
事到如今,他也不会再因为恐惧而对弗拉德三世敬而远之了。
不如说正是因为有着那份恐惧,穆罕默德二世才能够拥有克服恐惧的勇气站立在弗拉德三世的面前,将他的愤怒宣泄。
“彼此彼此。”
面对着不断向着自己逼近的穆罕默德二世,弗拉德三世握住长枪面不改色地说道:
“如果汝想被穿刺的话,就尽管再往前走一步吧。”
无数的桩伴随着弗拉德三世的话语从地面穿出,而被二人夹在其间的奥尔加玛丽只能满脸绝望地躲避着从地面中突起的桩。
手札中阿尼姆斯菲亚的遭遇她现在算是了解了。
所幸弗拉德三世的目的并不是杀死这个已经死掉的可怜少女了,因此奥尔加玛丽还算轻松地便逃离了桩穿刺的范围,躲在了两人的一旁注视着之后的发展。
穆罕默德二世向前踏进的步伐也在穿刺的桩前凝滞了下来。
他面色难看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弗拉德三世。
这不断穿刺升起,带着干涸血液的“桩”勾起了穆罕默德二世一些不好的回忆。
“没有人性的恶魔,也难怪你会被安上吸血鬼的名号,也难怪你从始至终都是孤家寡人。”
“看来汝今天无论如何也想要亲自试试这【桩】的滋味了啊,果然当初就该把汝直接穿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