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活该,说的秦旸抬不起头来,他支支吾吾着,对不住这三个字在喉头间转了几转还是没有蹦出来。
秦婠说够了,原主还有她本人,积攒的怨气也终于纾解。
秦旸的样的,其实是很多人的通病,他将自己最大度最善解人意,最好的脾气都给了外人,反而把那些小气、刻薄都留给了自己的亲人。
就如同好些人一般,对待同事、同学都极为和善包容,对着自己的父母,却能因为一点小事而大发雷霆,甚至是恶言相向。
说白了,潜意识里认为亲人永远不会离开,这才有恃无恐。
发泄完了的秦婠长长舒了口气,这才有空去真的关心秦旸到底出了什么事。
凭着她两辈子的经验……
好吧,不用经验也能看出来,他定然是在祖母和父亲那里碰了壁,这才变成如今的样子。
她伸出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看着秦旸道:“让我猜猜,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因为祖母和父亲,觉得你太过愚钝,配不上侯府世子的身份了?”
这话一出,低了头的秦旸,腾的一下就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秦婠。
秦婠看着他:“不是吧?我胡说的,都被我猜中了?”
秦旸撇开了脸。
秦婠顿时就笑了,若是前世,她此刻定然让助力去那包瓜子来,一边翘起二郎腿一边嗑着瓜子,然后对秦旸说一句:“大兄弟,跟姐说说呗。”
然而现在瓜子没有,身为贵女二郎腿也不能翘,缺了不少乐趣。
秦旸察觉秦婠脸上的笑意,颇有些恼羞成怒道:“父亲欲打算禀明圣上,除了了我世子之位,你就这般高兴?”
听得这个消息,秦婠还是很惊讶的:“这么严重?”
秦旸冷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秦婠想了想道:“你要看开点,其实在我看来,你也不适合当侯府世子。”
听得这话,秦旸顿时对她怒目而视。
秦婠举起手:“你先别急着骂我,听我把话说完。”
“侯府百年荣楣凭的是什么?凭的祖辈父辈立下的赫赫战功,说起兴安侯府,就连京城最愚钝的百姓,也知道那是专门出大将军的,可你呢?你却弃文从武,就算你今年秋闱高中,可旁人也只会说一句,可惜了,兴安侯传到了这一代,就再也没能出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了。”
秦旸听得这话,皱了眉头,恼声道:“你懂什么?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侯府!”
“为了侯府什么?”秦婠轻笑着反问道:“说去不好听的话,你连侯府的根基都要丢了,你还能为了侯府什么?”
秦旸闻言忍无可忍恼声道:“我这是在保住侯府的香火!保住我秦家一脉!”
秦旸几乎是低吼着,说出了这句心里话。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秦婠听后非但没有问他此言何意,也没有问他为何会这般说,反而噗嗤一声笑了。
秦旸瞧着她的模样,羞恼非常,压低了声音怒道:“你笑着什么?你不谙世事又岂会知,如今的侯府看似风光,实则以风雨飘摇!”
秦婠看着他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大哥啊大哥,你怎的就能愚蠢到这般地步呢?”
秦旸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奚落,如今又被说蠢,当即忍无可忍,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婠道:“你果然是来看我笑话的,如今你看够了?看够了就滚!”
“你让我滚我就滚么?!”秦婠也猛的拍了桌子,站起身来,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出口,秦旸身上的怒气却顿时散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散了一地的木头。
没错,秦婠这一拍,直接将秦旸偌大的一个书桌给拍散架了。
秦婠有些尴尬,血玉镯一直在滋养和改造着她的身体,不仅让她的样貌和皮肤越来越像前世的自己,也让她的身体变的更加柔软也更加强韧。
最显着的一点改变就是,她的力气变大了。
可也没有大到能将偌大一个书桌给拍散架的地步。
秦婠眨了眨眼,只能归结于这桌子太不结实。
她心头尴尬,可面上却是凶巴巴道:“看什么看?大不了我赔你一个桌子罢了。我告诉你,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叫我滚了,上次我就想说,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
她话刚说到一半,突然一个拳头朝她挥了过来,秦婠条件反射,一拳就朝那拳头给怼了过去。
就听得嘭的一声,两拳相撞而后又迅速的各自收了回去。
秦婠的手痛到不行,她一边搓揉着手,一边朝目瞪口呆看着她的秦旸怒道:“你居然想打我?”
秦旸没有回答,只是用一脸震惊的神色看着她。
秦婠当真是气急了,自从她与原主的记忆完整融合之后,她的心性就有了几分原主的样貌,这就是感情共鸣带来的结果。
原主对秦旸是有怨的,感情较为复杂,而秦婠对秦旸的所作所为也是瞧不上,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哥哥。
两者相加,秦婠就将秦旸当成了一个二傻子来处理,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秦旸居然会动手打她!
男人打女人算是个什么东西?更何况,她说那番话还是为了开解他,可他还没听完,就又是朝她拍桌子,又是对她动手的!
秦婠怒极了,反手啪的一声,就给了秦旸一个巴掌,怒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太火轻于鸿毛!侯府世代荣耀,是用血换来的,侯府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