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出门一向轻车简行,太子妃的仪仗从来没用过,就连该有的份例侍卫也从没带过,就一个车夫和几个丫鬟,连寻常贵女出门都不如。
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自打穿越来都是如此。
说来也奇怪,殷老夫人和李澈也从没为了这事说过她。
这次出门依然如此,只是她兴冲冲的赶到长乐坊,却发现长乐坊大门紧闭,还没有迎客的样子。
紫嫣和青衣也只是听说过长乐坊的大名,未曾来过。吃了闭门羹,也觉得有些讶异。
倒是车夫知晓些情况,瞧见秦婠和紫嫣青衣下车后,那一脸茫然的模样,出声解释道:“娘娘有所不知,这长乐坊要到午后才开门迎客,未时的时候,她们会在这门前的台子上进行表演,表演结束才会开门。”
长乐坊与秦婠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
门前是个半人多高的平台,一瞧就是表演用的,两侧是台阶,这平台后才是正门。
而长乐坊也并不叫长乐坊,而是叫长乐教坊,一听就是个正紧的地方。
秦婠点了点头,看着那高悬的长乐教坊四个字,向轿夫问道:“这长乐坊可有女子前去?”
车夫点了点头:“回娘娘的话,虽然来长乐坊的女子极少,但还是有的。多是达官贵人之女,偶尔会来单独开一个雅间,听听丝竹乐曲,也算是一件雅事。”
秦婠懂了,这长乐教坊就是听曲儿看歌舞的地方,难怪李澈那么容易就点了头。
眼下还不到午时,距离长乐坊开门迎客还有一个多时辰,秦婠只得就近找了个饭馆,随意用了些饭,然后硬生生挨了两个时辰。
未时一到,秦婠就急忙出了饭馆,此时的长乐坊外已经聚了不少人,但都是些百姓,应该是来听免费小曲儿的。
长乐坊的门很快便开了,一群姑娘穿着各式各样的衣衫走了出来,有些还抱着各种各样的乐器。
长乐坊的歌舞自然是极好的,且不说这丝竹乐器的美妙之声,就是这些跳舞的姑娘身段妖娆又不缺力量的美感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外行瞧热闹,内行看门道。
秦婠对丝竹之乐不通,但身为一个专业为古典舞的舞者,她还是忍不住对这些跳舞的姑娘的们,在心里打了个分。
一场表演完,台下一片叫好声,秦婠低声向紫嫣和青衣问道:“这不是长乐坊最好的水平吧?”
青衣和紫嫣也不太了解,青衣道:“应该不是,不然最好的都在这儿了,谁还愿意花银子进去看。”
秦婠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不然我都要觉得,她们是骗银子了。”
紫嫣和青衣是看见过秦婠跳舞的,陆皇后寿宴上那剑舞的惊艳,到现在都让她们印象深刻。
紫嫣笑着道:“她们自是不能与夫人相比的,论起跳舞,奴婢们还是觉得夫人跳的最好。”
出门在外,紫嫣和青衣已经换了称呼,秦婠闻言笑着道了一句:“这马屁我爱听,走,进去吧。”
长乐坊,与秦婠之前想象的,以及剧组布置的那种不可言说的地方不同,这里不但布置的很雅致,还很干净清雅。
整个长乐坊内,还熏过香,味道很是好闻。
像秦婠这般,卡着点进长乐坊的人毕竟是少数,加上她是个女子,自然引来了不少众人的目光。
长乐坊的小厮上了前,弯腰笑着道:“这位夫人,可有订雅间?”
秦婠摇了摇头:“不曾。我第一回来,不知道规矩,这里需要预约的么?”
小厮闻言连忙笑着道:“并不需要预约,只是坊内的雅间有限,有时候您来了,未必能有合适的雅间。”
这个倒是无妨,秦婠没忘记自己的任务,让紫嫣出示了太子府的令牌,而后对小厮道:“我奉太子妃之命,前来寻三皇子,你领个路就是。”
小厮瞧见令牌,再一瞧秦婠一身的贵气,差点就以为是太子妃微服亲临了。
直到听得秦婠说是奉太子妃之命,这才悄悄松了口气,陪着笑脸道:“这位夫人来的委实不巧,三皇子他平日里都是在的,但今儿个皇子府管家来寻,他刚刚回皇子府了。”
这是安排好的情节,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秦婠闻言一脸惊诧,似乎没料到会是个这般情形,惊诧过后,又带了几分微恼,状似无意的低声道:“这可如何是好,先前我还在太子妃面前夸下海口,说今日定将话亲自带到呢。”
秦婠将亲自两个字咬的很重,小厮闻言有些犹豫着道:“不若,您去三皇子府上去拜访?”
秦婠摇了摇头,一脸为难:“且不说我与三皇子并不相熟,就是太子妃也三令五申,定让我莫要惊动了旁人,我这才来了这长乐坊。”
“要不……”小厮想了想:“您要是不方便去三皇子府的话,不若就在这儿等会儿,指不定三皇子很快就回来了。”
秦婠闻言,心里暗暗有些好笑,从这小厮的口中就能听出来,比起三皇子府,这长乐坊才是李清的常年的住处,否则也不会用上一个回字。
她面上略略犹豫了一会儿道:“也好,我便在这儿坐会儿吧,也不必寻雅间了,就找个僻静的地儿,三皇子回来了,我也好瞧见。”
秦婠说的合情合理,小厮也只是以为她重视传话这事儿,便没有多想,将她领到了二楼的一个隔间,隔间虽然有珠帘遮挡着,但却能将整个长乐坊的情景尽收眼底。
秦婠坐下之后,小厮忽然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