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静静的等他们说完。
直到魏翔和魏玉将自己形象竖立的无比高大,站在了道德礼法的制高点,再无话可说的时候,李澈才缓缓开了口。
他神色淡淡的扫过堂下众人,冷声道:“魏辉所犯之罪,除却贪赃枉法、弑兄冒名科举之外,亦有谋叛!”
“孤念在魏氏一族已与其多年不曾往来,更念在仆从无辜,故而不与株连,但尔等身为魏辉之妻妾、子女,却无可幸免,来人,将魏辉及一众人等拉出去,明日一早问斩!”
听得这话,堂内顿时响起了魏玉的惊叫声。
那外室更是听得这话,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朱氏还好些,但她虽然没晕,却也吓的瘫坐在地。
魏翔看向李澈,急急的道:“殿下!殿下!当初娘娘不是说过,只要我等指认父亲,便能饶了我等的性命么?!”
听得这话,李澈皱了皱眉:“哦?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
魏翔急的都快哭了:“今日申时娘娘将草民等唤过去,本是质问草民母亲朱氏,佯装生病拒不拜见娘娘的大不敬之罪,可不知怎的,就提到了父亲私拆娘娘信件意图谋叛。”
“娘娘亲口所言,想要不被株连,就必须另有罪名惩治魏辉,草民等这才供述了魏辉贪赃枉法之罪,尤其是草民母亲,更是供出了魏辉弑兄、冒名科考之事。娘娘亲口所言会饶了草民等株连之罪,殿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向娘娘问一声。”
魏玉此刻也反应了过来,连忙道:“殿下,这真的是娘娘亲口承诺过的,民女与母亲兄长,这才供述了魏辉,还望殿下明鉴啊!”
朱氏也在一旁应声附和。
外间百姓听得这三人供述,顿时就炸了锅!
“我就说哪里奇怪的紧,这三人根本就不像是什么大义灭亲的,搞半天是怕被株连,这才把魏辉给供出来的啊!”
“可别侮辱了大义灭亲这四个字,自古大义灭亲的都是贤者,是英勇的有识之士,这三人完全就是贪生怕死的鼠辈!”
“这魏家还真是让人作呕,蛇鼠一窝,都是自私自利的奸佞小人!”
百姓的议论声不绝于耳,纷纷表示被这几个人给恶心到了,痛骂他们玷污了大义灭亲这四个字。
帘后的秦婠,在听得魏翔的话后,险些笑出声来。
论诡诈还是李澈诡诈,轻飘飘几句话,就让魏家几人现了原形。
她先前还在想,李澈会怎么做,毕竟魏翔魏玉,可是将自己放在了大义灭的道德制高点上,倘若这时候就治他们的不孝之罪,那岂不是等于告诉世人,就算你是大义灭亲的义举,但还是躲不过要被治罪的下场么?
如此一来,岂不是给世人做了不好的表率?
可李澈弄上这么一出,让魏翔等人为了保命,将那点自私自利,因为怕死就不顾一切供出魏辉,恨不得把魏辉立刻处死的丑恶嘴脸,自己给暴露出来了。
这么一来,他们的行为就与大义灭亲沾不上半点干系了。
若不是场合不允许,秦婠定然会朝李澈大喊三声:夫君666!
有了前面的铺垫,剩下来的就顺利成章了。
李澈皱了皱眉,好似犹豫了片刻,才缓缓道:“既是太子妃已经给了你们允诺,那孤便免了你们株连之罪。”
听得这话,朱氏、魏玉和魏翔面上顿时露了狂喜之色。
正要给李澈磕头谢恩,就听得李澈忽然面色一冷,看着他们二人冷声道:“百善孝为先!可你们二人,眼中全无孝义二字,为了一己私利,将所有罪过推到其父母身上,全然不念及生养之恩!”
“据大胤律法,你们二人所犯之罪乃是十恶不赦之不孝,孤与堂上所有人,以及外间百姓都是人证!从即日起,将你二人贬为贱民,刑期二十年,即刻下狱!”
听得这话,魏玉和魏翔简直疯了。
贱民?他们怎么能成为贱民?!
二十年牢狱,二十年后他们即便出狱都已是人到中年,还是贱民的身份,那他们还怎么活?!
魏玉和魏翔顿时瘫倒在地,慌慌张张的连连朝李澈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李澈却看也不看二人,冷声唤道:“来人!将他们拖下去!”
立刻就有衙役上前,魏玉和魏翔拼命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哭喊着:殿下饶命!草民知道错了等等。
那魏玉甚至还哭喊着:“娘娘分明说过不株连的!她分明说过的!”
然而根本没有人理她,他们二人很快就被衙役拖了下去。
外间百姓顿时觉得大快人心,纷纷欢呼起来:“殿下英明!殿下英明!”
就在外间呼声震天的时候,青衣却悄悄来到了羁押魏家女眷的之处。
她看着六神无主的几个魏辉妾室,朗声道:“奴婢奉娘娘之命,前来告知诸位,魏辉所犯之罪并不牵连诸位,但朱氏谋害庶子庶女草菅人命,今日必不得善终!”
“殿下亲审,杀人偿命,诸位若是有要讨个公道的,今日便是你们最后的机会,望诸位好生珍惜!”
听得这话,眸中一片灰暗的几个妾室,忽然有了几分光彩,她们抬眸看向青衣,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殿下当真会惩治朱氏?!真的不牵连我们?”
青衣轻哼一声:“殿下和娘娘皆是一言九鼎之人,魏玉和魏翔已经应犯不孝之罪,便贬为贱民,牢狱二十载。至于朱氏要如何判,就要看诸位有没有那个心,为自己和死去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