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收回目光,站起身来用清水净了身子,又亲自舀了清水给秦婠洗净,二人这才擦干身子穿好衣衫出了门。
眼下水源都紧缺,冰自然是指望不上了,大旱之地干燥的厉害,若不是秦婠有血玉镯滋润着,此刻怕是要同紫嫣她们一般,脸上泛了红。
说起血玉镯,这个东西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除了滋润她的身体,能够让她皮肤变的更好,身体更强忍健康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功效。
当然,或许有,但是她没发现。
说起身体强韧这个事儿,秦婠发现,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有了血玉镯之后,她就从来没有生过病。
连最基本的感冒,痛经什么的,都不曾有过。
想当初,她练舞练到怀疑人生的时候,看着同学们偶尔能请个病假都羡慕不已。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这血玉镯能不能抵挡瘟疫。
当然,秦婠也就想想罢了,她还是惜命的,不会没事找事,特意去试探血玉镯的功效。
没有冰,秦婠也只能打扇,紫嫣和青衣也是累了许久,她便让她们下去歇着了,她和李澈都不是那种非要人伺候不可的人。
为了降温,秦婠将原先洗澡还剩下的一点清水都撒在了屋子里,一边打着扇,一边看着书,倒也没觉得有太多不适。
李澈就不一样了,他沐浴完后,连头发都不等绞干,就匆匆出门。
秦婠也知道,等着他处理的事情太多,她知晓的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例如守备军的安排等等。
即便他只是发号施令,但他人必须得在,电视剧里,看皇帝整天都是跟后宫搅和,那都是艺术创作过的,真正的皇帝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当然,昏君不算。
过了一会儿,紫嫣和青衣匆匆而来,一见秦婠就着急道:“娘娘不好了,芸娘她跟着洪太医他们一道去庆阳治疗瘟疫了!”
听得这话,短暂的惊讶过后,秦婠却淡定了,她叹了口气道:“师父她医术高超,身为医者,面对疫情定然义不容辞。”
青衣急道:“可问题是,韩先生得知芸娘去了庆阳之后,也快马加鞭的跟着过去了!”
秦婠:……
韩先生是李澈的左膀右臂,他一走,李澈就只能凡事亲力亲为,想必在疫情得到控制之前是不得闲了。
好在芸娘原本是韩先生的徒弟,她的医术都如此高超,韩先生定然不会差,两人前去定然也能帮上忙,只盼他们能够平安归来,经过此次共患难之后,能尽释前嫌再续前缘了。
秦婠叹了口气:“如此也好,师父去了疫区,韩先生即便留下想必也是心神不宁。”
“可……”紫嫣着急道:“可侯爷也去了!”
“什么?!”
秦婠猛然站起身来,看着紫嫣道:“他去干嘛?他是能治病还是能帮着照看病人?他一个武将,跑过去不是添乱么?!殿下就没拦着?!”
怎么能不拦?兴安侯对大胤来说,那是国宝般的存在,莫说是让他去疫区,就是磕着绊着了,对大胤来说都是损失。
青衣苦着脸道:“殿下若是能拦得住,自然就拦住了,可问题是,殿下拦不住啊!”
秦婠真的是着急了,她不知道自家老爹,这脑回路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往疫区跑什么,这不是添乱么?!
而且,他跟着来到秦地的目的不是保护李澈的么?
秦婠急急披了外衫,就去寻李澈,倒也不是质问他,只是想问问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李澈此刻也很头疼,兴安侯要走,他本是拦着的,拦下兴安侯不仅仅是为了大胤,也是为了秦婠。
可兴安侯却对他低声道:“殿下需要一个接管庆阳守备的人,臣去接管便是,殿下且放心,不到万不得已,臣不会轻易进入疫区,臣知晓,殿下心里的婠儿就该是如今模样,可臣的婠儿却并非如此,殿下让臣好好想想吧。”
一句话,说的李澈哑口无言,只能默认了兴安侯的离开。
故而当秦婠寻过来,焦急的问他,兴安侯为何会离开的时候,一向足智多谋的李澈,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来同秦婠解释。
秦婠不知缘由,见李澈这般模样,最后焦急的跺了跺脚:“父亲也委实太过胡闹!简直胡闹!”
李澈在一旁点头:“嗯,胡闹!”
“殿下也是胡闹!”秦婠气的瞪眼:“怎的就允了父亲去了庆阳?!”
李澈:……
看着秦婠当真急的要落泪,李澈只得出声哄道:“嗯,孤也胡闹。”
他不说还好,一说秦婠就更生气了:“你胡闹你还有理了?!”
李澈:……
就忽然挺怀念,当初给他下跪,说臣女不敢的婠儿了。
一旁的马英才,默默缩了缩身子,妄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同样惧内,忽然就觉得,太子殿下也不是那般高高在上了呢。
正想着,秦婠的矛头指了过来:“马知府,酒精之事进行的如何了?”
降低存在感失败的马英才,连忙道:“已经安排了大小酒坊开始蒸馏,不眠不休的话,想必明日就能率先蒸馏出一批酒精来,只是这酒精到底如何,众人不曾见过,还得劳烦娘娘亲自辨认才行。”
秦婠皱眉:“本宫亲自去看着他们蒸馏,免得酒坊的人来回奔波浪费时间,还劳烦马知府派人领路。”
马知府闻言一惊,急忙朝李澈看了过去。
李澈皱了皱眉,略略思索片刻道:“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