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旸一时拿不准她说的是真是假。
她是在试探他,还是出自真心,亦或只是在逗他玩?
可不管哪样,终究是他夺了她的清白,秦家人不是不负责任的,是他种下的因,他就得担起结的果。
于是,秦旸看着陆雪,一字一句的认真道:“若你说的是真的,你愿意嫁,我就愿意娶。”
没有简简单单的愿不愿意,而是跟她说,如果她愿意嫁。
陆雪一时有些怔忪,从小到大,她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跟什么人来往,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一切都有安排,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秦家人真的很好啊,他们身上有着她和二皇兄都不具备的自由和选择的权利,难怪二皇兄会对婠儿情根深种,即便知晓已无可能,可还是愿意将心里最柔软的位置留给她。
愿意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献给她。
其实这已经与爱没有多大关系,这是一种执念,甚至是一种信仰。
因为秦家人身上有着他们终极一生都无法享有的东西,在秦家人身上,他们看到了另一种可能的自己,守护这些,就好似守护了另一个自己,如此一来,他们的人生也跟着完整了。
陆雪放下茶盏,看着秦旸的双眸有着光亮,她朝他温柔的笑了笑道,予以同样的认真:“我愿意嫁。”
秦旸闻言微微一愣,看着她带着星光的眸子,莫名就红了耳根,他不自在的撇开了脸去,低低道了一声:“嗯,那……那我等你。”
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其妙,几个时辰之前,他还是被等的人,而几个时辰之后,他就成了等人的那个。
秦旸垂了眼眸细细想了想,他好像并没有什么不甘愿。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陆雪低声开口道:“最多五年,若是期间你有了旁的心爱之人,也亦可以当着一切没有发生过,我……”
“不会。”
陆雪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秦旸打断了。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的双眸,认真道:“不会有旁人,我等你五年,秦家人言出必行。”
这话,陆雪是信的,秦家人重诺,且男子重情,这也是秦家人口凋零的原因之一。
她仔细想了想,好似秦家人就没有纳妾的,老兴安侯仅有殷老夫人,如今的兴安侯也仅有原先的侯夫人,十多年了,连个妾室都没有,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
陆雪甚至觉得,今日这般阴差阳错,定是她上辈子,上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蹲在墙角的李翰,听得这二人的话,实在没忍住出声道:“别磨磨叽叽的,赶紧说正事吧,天都黑了,再不说正事,那几个丫鬟就要过来叫起了。”
秦旸闻言有些诧异:“什么正事?”
陆雪腾的一下红了脸,羞涩的不敢去看他的目光。
秦旸有些莫名其妙,于是又问了一遍。
李翰猜晓陆雪不好意思说,于是从窗户外翻了进来,在桌旁坐下看着秦旸,有些没好气的道:“便宜你的好事!”
李翰有些不大甘愿的,将陆雪和他的约定,以及如今他们正在取的陆国公信任的事情说了。
然后瞪着秦旸道:“陆雪身边的丫鬟有陆国公的人,我和她一直未曾圆房,陆国公今日才做出了下药之事,声响可以造假,可陆雪的身子却是骗不了贴身伺候的丫鬟,所以这房事势在必行。”
“原本我们还没想好,该如何应对,本是想着走一步算一步,可没想到你误打误撞了上来,所以……”
李翰又恨恨的瞪了秦旸一眼:“便宜你小子了!”
秦旸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个彻底,浑身都燥热起来,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我……我……”
陆雪羞红了脸,不敢去看他。
一旁的李翰没好气道:“你什么你,你小子占了大便宜!想起来就来气,我表妹这般冰清玉洁,怎的就便宜了你!”
李翰是真的觉得怄气,他与陆雪从小定亲,相处时日比李瑶还长,加上他们有约定的秘密,因着这份秘密,两人关系比李翰和李瑶还亲近。
陆雪虽是他的表妹,可在他心中,是最最亲近的家人。
见秦旸像是一只煮熟的螃蟹一般,支吾着不回话,李翰顿时来了气:“就说你干不干吧,机会只有一次,你若不愿意,我给陆雪重新选个好男儿也不是不……”
“我愿意!”
一听李翰要重新给陆雪找人,秦旸再也顾不得其它,急急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说完之后,他的脸顿时爆红,目光朝陆雪看了过去。
陆雪也没比他好上多少,听到他急切的声音,顿时觉得他有些傻气,不由朝他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两人面上又是一红,各自急急的撇开了脸。
李翰瞧着两人的模样,郁卒不已,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
事情虽然已经定下,但该说的还是得说清楚,瞧着陆雪如今的模样,李翰便知晓,这个事情只有他来说了。
于是他开口道:“如今来说,我与雪儿初初圆房,房事上定然是要频繁些,这半个月你每晚亥时前来,我那二皇子府处处是陆国公的耳目,好在如今我身边有太子留下的暗卫,将你悄悄送来再送出去,不是难事。”
“半月之后,你隔一日来一次,在雪儿特殊的日子里,你不用前来,再往后,你何时来便等我的安排,在雪儿未曾假死脱身之前,她是不能有孕的,因着皇子府上下皆是陆国公的耳目,故而雪儿不能喝避子汤,只能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