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头晕目眩的回了主屋,很是霸道的将正在午休的李澈摇醒,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他道:“完了,我大哥完了。”
李澈已经好多年,没有享受过睡着的时候,被人从睡梦中摇醒的待遇,本是面上带着怒,可一瞧见摇醒他的人是秦婠,又看着她面上的模样,顿时就担忧起来。
他立刻坐了起来,看着秦婠轻声问道:“怎么了?”
秦婠欲哭无泪的,跟他说了,兴安侯给出馊主意的事情:“大哥他……他说不定已经满心欢喜的等着迎娶王诗晴了。”
李澈:……
突然觉得岳父大人,有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肿么办?
然而这话,李澈是不敢当着秦婠的面这么说的,毕竟秦婠这人最是护短,更不用说兴安侯了。
若是当真惹恼了秦婠,那最后还不得是他放下身段去哄?亏待的,还不是他的性福?
于是李澈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秦婠兀自着急了半天,再瞧李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顿时就气了:“你太过分了?我大哥掉进了火坑,你居然一点担心都没有!”
李澈:……
秦婠控诉:“你都不着急!”
这事儿是急就能有用么?
李澈叹了口气,伸手揽了她的腰,安慰道:“你大哥是个守礼的,而且你和兴安侯如今都在外,他即便听了兴安侯的话,动了那个心思,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行事,若是当真如此,旁人会如何看他?”
父亲和妹妹都在外危机重重,而他却与旁人无媒苟合,这不仅败的是秦旸自己的人品,还败了秦家的名声。
听得李澈这番话,秦婠这才略略放下心来,向他询问道:“陆国公与前朝有关,此事能否告知我父亲。我担心他,又乱出什么主意。明明自己还是个单身……”
单身狗三个字,现代人看没什么,可古人就未必了,尤其是兴安侯还是她的父亲,说父亲是狗,即便是李澈估计也听不下去。
于是秦婠很明智的,将狗字给吞了回去。
李澈听得她的话有些好笑:“你自己成了亲,竟然还操心起你父兄的婚事来,陆国公一事孤会亲自同兴安侯说,你不必太过担忧了。”
正说着话,外间传来通报,说是韩先生请李澈议事。
听得这话,李澈立刻起身穿衣,秦婠为他扣上盘扣,低低问道:“可是粮食一事?”
李澈皱着眉头道:“约莫是此事不大顺利,否则韩先生已一力安排下去,不会前来寻孤了。”
秦婠点了点头:“这事儿我也帮不上忙,但我还是那句话,在这个时候发国难财的,都是罪犯!”
李澈嗯了一声:“孤知晓了。”
说完这话,他便匆匆出了门。
筹措粮食一事,果然不顺,各大粮行好似通了气一般,坚决不肯出售粮食,就连陈粮也不肯出,他们一口咬定,说自己手中已没有余粮,仅够维持日常买卖,若要有粮,得等到今年秋收之后。
李澈听闻魏辉的汇报之后,面上并无波澜,好似听到了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一般。
可看着这样的李澈,魏辉的汗却滚滚而下,他无力的辩解道:“是臣无能,可臣亲自带着兵去搜了粮行,那里果真没有多少余粮了。”
兴安侯一拍桌子:“那就开仓放粮!”
一听这话,魏辉的汗流的就更凶了,他急急的看向李澈道:“不可啊殿下!这旱灾虽还没有波及到平阳府,可这蝗灾说不定就要来了,臣得守好粮仓,不然下回就轮到臣报灾了!”
他说的话不话了。
韩先生出声问道:“粮仓现在有多少存粮?”
魏辉擦了擦汗回禀道:“约莫三千石。”
听得这话,韩先生顿时皱了眉:“偌大一个平阳府,存粮竟然只有三千石?”
魏辉的汗又留了下来,结结巴巴道:“这……这几年收成不是很好,臣都有上报的。”
听得这话,众人都朝李澈看了过去。
李澈对此事确实有印象,这些年平阳府年年上报,收成不佳,但也不影响百姓营生,故而李澈就没有太过问。
李澈思索了片刻,冷声道:“按照市价,孤从你手中收一千石的粮,至于那些粮商,立刻派人追查,他们显然是将粮藏了起来,秦地大旱又闹蝗灾,这些商人不可能不囤积!”
魏辉连忙道:“臣即刻去办。”
“不必!”李澈看着他道:“粮商之时孤会亲自派人去查,现在韩先生随你立刻去粮仓取粮,秦地灾情刻不容缓!”
魏辉闻言眼神有些躲闪:“就……就不劳劳烦韩先生跑一趟了,臣即刻将粮运来便是。”
听得这话,李澈皱了皱眉,一旁的韩先生站了起来道:“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魏知府,走吧。”
韩先生摆出了请的手势,态度是不容拒绝。
魏辉抬眸朝李澈看去,却只见到了他眼里的冰冷。
魏辉连忙低了头,随着韩先生出了门。
他们一走,兴安侯就道:“我总觉得,这魏辉有事瞒着咱们。”
李澈点了点头,唤了暗卫进来,吩咐他们去调查各大粮行。
暗卫退下之后,李澈转眸对兴安侯道:“岳父大人……”
兴安侯挑了挑眉:“贤婿何事?”
李澈:……
“也没什么大事。”李澈端起面前茶盏,缓缓饮了一口,淡淡道:“只是想告知岳父大人一声,您约莫已经是个前朝欲孽了。”
兴安侯:??!!!
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