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的眼神暗了暗,握了握自己的手,这才上前朝李澈和秦婠道:“皇兄,皇嫂。”
一声皇嫂,让秦婠很不适应,面对李翰也有些尴尬,一想到待会,她要送的东西,心里就更尴尬了。
秦婠决定,把自己当成一个背景挂件,偶尔点个头就好。
李澈看着李翰,淡淡点了点头,示意一旁小全子将备的礼送上,然后开口道:“这是你皇嫂挑选的礼,恭贺你大婚之喜。”
李翰身边的小德子连忙伸手接过,李翰转眸看向秦婠,面上并无异常,可眼神却复杂难言,他低低道了一声:“多谢。”
皇嫂两个字并没有加上去,可见他的排斥。
秦婠这个人,其实有些……怎么说呢,有些心软。
当初她觉得他在害她,所以对李翰并没有任何好脸色,而且生怕真的嫁给他当侧妃,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所以真的是见着他就想绕道走。
可如今,当着一切尘埃落定,自己跳出那些纠葛回来再看,就又觉得,李翰这个人吧,其实也没有那么坏。
或许是从李澈偶尔的话语中,知晓他并没有外人看起来的那么自由,亦或是当初李瑶带给她的话,她现在甚至觉得李翰,还有那么一点点可怜。
这个念头刚起,秦婠就敏锐地察觉到,身旁的温度低了几度,她连忙将那些无关紧要的想法抛之脑后,朝李翰笑了笑道:“二皇子不必客气,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一旁李澈闻言转眸看向秦婠道:“二皇弟是孤的皇弟,你是他的皇嫂,怎的还如此生分的称他为二皇子?”
听得这话,秦婠抬眸朝李翰看了一眼,乖乖改口道了一声:“二皇弟。”
李翰没有应声,只静静的看着她。
而她身旁的李澈,瞧见了李翰的目光,瞬间眸色又冷了几分。
右手边是李澈,前面是李翰,周遭是竖起了耳朵的众人。
秦婠一个头两个大,抬眸迎上李翰的目光,很是认真的道:“今儿个是二皇弟的大喜之日,皇嫂祝你和陆姑娘百年好合。”
听得这话,李翰的眸中闪过一丝苦涩,他很快将苦涩掩下,侧了身:“多谢皇嫂,皇兄皇嫂,里面请。”
李澈微微颔首,抬脚朝前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转眸对李翰道:“你皇嫂还另外给你备了礼。”
李翰闻言微微一愣,转眸看向秦婠时,眼睛不由都带了几分光亮,他看向秦婠语声都柔了些:“不知皇嫂备了什么礼?”
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眸,秦婠觉得自己挺残忍,但不对她残忍就是对自己残忍,她还是硬着头皮,让紫嫣将木盒拿了过来。
李翰一瞧那木盒,眸中的光亮瞬间就暗淡了下去,因为那盒子是他送她血玉佩时挑选的。
不用想也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李翰看了看递到面前的木盒,抬眸看向秦婠,哑声道:“这便是皇嫂要送我的礼?”
听着他受伤的语声,秦婠不敢去看他的目光,只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今日你大婚,这些不该留在我身边了。”
“呵。”
李翰静静的看着秦婠,忽然自嘲的笑了一声:“如果这是皇嫂心中所愿,皇弟自然不会违背。小德子!”
小德子心里对秦婠有了怨恨,她根本不知道,主子为了她受了多大的苦,为她做了多少事,她可以不在乎主子,可以不领主子的情,但也不该在主子伤口上撒盐,更不该如此践踏主子的真心!
他甚是怨念的看了一眼秦婠,这才低声道:“奴才在。”
李翰从秦婠面上收回目光,看了眼那锦盒道:“替本皇子收好皇嫂送的礼!”
小德子低声应下,伸手接过木盒,心中怨念更甚。
这个女人,到底要伤主子多少次才甘心,主子就差就心剖开送她面前了,可她非但不感动,反而还要往主子的心上戳刀子!
见李翰收了木盒,李澈这才抬脚朝屋内走去。
秦婠跟在他身侧,虽然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但还是莫名的,没敢再去看李翰一眼。
李澈一进屋,满屋子的人纷纷朝他行了礼:“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
李澈略略抬手:“免礼。”
女眷和男宾虽都在屋内,但却是分开的,李瑶朝秦婠招了招手:“皇嫂。”
秦婠同李澈说一声,便去了女眷那处。
李瑶主动在身旁腾了个位置让给秦婠,待她一坐下之后就道:“皇嫂,为何我依着你的办法,将黛粉稀释之后化了眼线,却总是沾的到处都是?”
秦婠听得这话,详细跟她讲了眼线的化法,因着眼线是黛粉稀释后化上的,并不具备放晕染防汗防水的功能,所以化法很讲究,不能化内眼线,只能简单勾勒,待彻底干了之后,才能眨眼。
讲完了这些注意事项,秦婠给李瑶看了自己今天的眼线:“今天我只化了眼尾,用量少,眼尾部分位置又比较宽,这样就可以有效防止晕染,又能持久些。”
李瑶听得认真,一旁见识过秦婠手法的李欣等人也听得认真。
宁王妃第一次听说这些,认真瞧了瞧秦婠的妆容,赞叹道:“太子妃果然是个心灵手巧的,难怪欣儿自太子妃大婚那日回去之后,整天都在府上琢磨着这些妆容,瞧瞧欣儿今儿个的妆容,与太子妃的确实有几分相似。”
李欣听得这话,顿时就有些尴尬,之前她一直一口一个狐狸精的叫秦婠,如今却来仿秦婠的妆容,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