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给我个名分好吗?”云灼站在原地,如一个无措的孩子。
云衣冉黯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里起了光亮,但转瞬即逝,容颜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十几岁,她摇摇头,“多希望,你是。”
她艰难的站起来,“若你是我儿,我必然维护到底,可如今,我没有资格了。”
我们无名无分,宇国满朝文武大臣也不会同意的。
“你回去吧。”
云灼脑袋轰隆一声响,“娘亲,你也不要我。”
云衣冉笑得凄惨,看着云灼,看着皇后娘娘一步一步朝她们走来。
她像个失败者。
云衣冉不怪云灼,如果没有当年的乌龙,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云灼像一道光,驱散云衣冉的绝望,可如今这团光要离她而去了。
云衣冉伸出手,想要抓住,云灼迈着胆怯的步子,一步一步上前,他走的很快,害怕迟一步就抓不住母亲的手。
可是他还是慢了,云衣冉朝他温柔笑着,手却突然无力落下,眼睛缓缓闭上,昏了过去。
“娘亲。”
“殿下,请你止步。”
“爹爹,”云灼一脸心碎。
“殿下回去吧。”
轩辕弘御抱着云衣冉去找太医,将云灼丢在原地。
轩辕弘御如此识趣,皇帝陛下自然不会阻拦,甚至还让左太医去给云衣冉看病。
皇帝陛下本意是让轩辕怀迟来拦住要走的云灼,却没想到轩辕怀迟把云衣冉也搞定了。
真是惊喜。
云灼木木的被拉着转身,他不否认对皇后娘娘的亲近,可做惯了君臣,他不知道怎么和皇后娘娘做母子。
皇后娘娘心里有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一声灼儿。
感谢上天把你送回我身边。
云灼是沉默的,和皇帝陛下更是无话可说,该解释的皇帝陛下早就在刚才告诉他,只是他不信而已。
如今,不得不信。
太子殿下的父皇抓着他的手举得高高的,面向所有朝臣,跟他们宣告太子的归来。
“太子是国师,我们的太子殿下一直都在守护大宇,是当之无愧的储君。”
以霍国舅为首臣子皆跪下,高呼陛下万岁,太子殿下千岁。
迎接太子殿下是归来,每一个人脸上都是由衷的喜悦,不久之前宫乱的阴影都被这份喜悦冲散不少。
顾机也不再挣扎了,错就错吧,总不能害了小灼。
可落在别人眼里,就是顾机心虚了。
只有一人没跪,不仅没跪,她的剑也没有收,剑上满是鲜血。
云灼会配合皇帝陛下做父慈子孝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云灼的不受控制让皇帝陛下心惊,但也没办法,只能先让朝臣退下。
总不能让群众围观他们父子的恩怨。
朝臣们看的热闹已经够多,天家父子的恩怨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的,他们还想活得久一点。
在座是都是人精,不管皇帝陛下如何扯淡,皇上当众说的就是事实,过去四年的太子只是太子殿下找回来的替身。
云灼终于挣脱皇帝陛下的挟制,退避三舍。
皇帝陛下非常好脾气,非常无奈,仿佛面对的是一个长不大又不懂事的孩子,“灼儿,别闹了好不好,父皇一直都对你很好,从一开始,父皇就对你不同,你想想,父皇有对别人那么宽容过?因为你是父皇的儿子,所以即使父皇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父皇对你也是不同的。”
“皇上对国师的确很好,给了国师最大的宽容和信任,”皇帝陛下以为自己编的天衣无缝,却忘了,云灼不是傻子,皇帝陛下的谎话瞒不了云灼,“那是因为国师的能力。”
“我一直觉得太子可怜,可怜又无用,”从凤章十七年知道皇帝陛下的意图开始,云灼觉得帝王的意图理所当然,谁也不会把放心偌大一个国家交给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的太子手里。
臣民也不会答应。
这次回来之后,他了解了这位假想中的情敌,自己当年还是太年轻,先入为主,谁都没有资格笃定一个从未真正面对的人是什么样子,太子的能力出乎他的意料。
可不也一样是个可怜虫。
也是一个不值得可怜的可怜虫。
明明有能力,却一退再退,皇家父子,岂是寻常的父子可以相比。
太子太天真了。
可如今。
“原来,我才是他,我才是那个可怜虫。”
“父皇不是跟你说了,他只是替身,你找回来的替身而已。”
云灼叹了口气,“皇上是要否定我的过去?皇上是真的把我当三岁小孩子了?”
“是呀,父皇怎么忘了,你是天赋异禀的国师,是当世最耀眼的天才,父皇是骗不了你,可父皇想骗你,父皇是为你好,也想挽回我们的父子关系。”
“皇上的好,我承受不起,我不否认你我的血缘关系,我在宫里长到五岁,你养了我五年,我从凤章十七年成为国师为大宇兢兢业业,到如今正好五年。
你给了我生命,我给你解了黄泉砂椛,我不欠你什么了,我们从此以后两清,你就当轩辕灼华死了。”
“从现在开始,我只是云灼。”
云灼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割在皇帝陛下身上,心上,原来,他们的父子关系,如此稀薄。
“阿若,我不想待在这里。”
“我带你走,”随着声音落下,百里若繁出现在云灼身边。
“阿若不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