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依镇是若水边上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镇,镇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名叫可来客栈,是一对中年夫妻经营。
云忘归将熟睡的小女孩交到老板娘手里时,小女孩却警惕的惊醒了,一双大大的眼睛不舍的看着云忘归,一双手更是抓着云忘归不放。
“乖,让这位姨姨帮你洗一下,哥哥不走。”
“哟,这位小姑娘可真黏着你这个哥哥。”
老板娘李氏怜悯的看着满身污垢,看不出样子的女孩,轻声叹息,“天可怜见的,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都是我这个做哥哥的错,不然也不会让妹妹流落在外多年。”
“幸好老天保佑,让你们兄妹重逢,看这小姑娘,这么依恋你这个哥哥,到底是亲兄妹呀。”
李氏对云忘归这对自小失散的兄妹的遭遇唏嘘不已,从云忘归手中接过小女孩,半大的孩子,却瘦弱不已,轻飘飘的如一根羽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飘走,这也让李氏更加心疼了。
小女孩虽然被李氏抱着,但是一双瘦小的小手仍然死死抓着云忘归的衣服不放,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满是不安。
“哥哥不走,阿倾——”云忘归也不知道为什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以至于让他自然而然的唤出来了。
而小女孩听到阿倾这个名字时,云忘归可以看到,那黑白分明的双眼中,满满的是一种名为开心的光。
莫非妹妹真的叫阿倾,可是我又是怎么知道的。
云忘归压下心头的异样,“哥哥就坐在这里,”他又指了指后面的屏风,“阿倾可以看着哥哥。”
小阿倾闻言,慢慢放开手,李氏见此,将她抱到里面的净室,而阿倾果然一直隔着屏风看着云忘归,绝不让自己的目光离开云忘归半分。
李氏见此,更是打趣两兄妹果然兄妹情深。
不一会儿,屏风后面就走出来一个洁白如瓷娃娃的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睛,小巧的琼鼻,粉嫩的双唇如开在白玉上的花瓣,微微张开,一身淡绿长裙,披着一头还留着水湿漉漉的长发,**着脚一把扑到云忘归怀里,再也不想下来。
“看来阿倾小姑娘是一刻也不想离开你这个哥哥。”
李氏拿着一双小小的鞋子过来,“看,连鞋子不穿就迫不及待的扑到你这个哥哥怀里。”
“多谢老板娘了,”云忘归接过鞋子,又给了李氏一袋子玄晶。
“这位公子,这太多了。”
李氏没有想到云忘归出手这么大方,玄晶,对于李氏这样普通的毫不起眼的玄者来说,那可是一辈子都难以接触到的东西。
“我不差这点玄晶,”云忘归为小阿倾穿上鞋子,“我妹妹饿了,能为我们准备点吃的吗?”
李氏见云忘归这样说,知道自己这是遇上贵人了,连忙下去准备吃的。
云忘归为小阿倾穿好鞋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小阿倾的头发,很快,小阿倾湿漉漉的头发就干了。
小阿倾的头发并非乌黑柔润,而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干枯脆弱,就像若水边的她一样。
“哥哥,”小阿倾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光芒。
“哥哥?你真的是我的妹妹吗?”
为什么云忘归只凭一声哥哥,就认定小阿倾就是他的妹妹,只因为只凭这一声哥哥,就好像隔着万年的光阴,再次重现一种熟悉。
“哥哥是阿倾的哥哥。”
妹妹果然叫阿倾。
“那哥哥是谁?叫什么名字?”
“哥哥就是哥哥。”
小阿倾的眼睛始终黑白分明,如一个易碎的白瓷娃娃,简单而不谙世事。
“那阿倾为什么会认识哥哥?”
“因为阿倾就是在等哥哥。”
“你在等我?”
“对呀,阿倾等哥哥等了很久,总算等到哥哥你了。”
“那阿倾为什么知道会遇到哥哥。”
“因为这里,它告诉我的。”小阿倾指着自己的心口,朝云忘归天真无邪一笑,与此同时,云忘归明显感觉心头一颤,一种奇异的血脉相连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个我的妹妹,亲妹妹,血脉相连的亲妹妹。
云忘归将小阿倾搂在怀里,细细感受那种奇异的联系,这是他的妹妹,哪怕从未谋面,但是血脉之间的羁绊,却从来没有断。
“阿倾,为什么要等哥哥,父亲母亲呢?”
“父亲?母亲?”然而回应云忘归的,只是小阿倾一脸疑惑的样子,“是什么?”
“就是爹爹,娘亲。”
“不知道,”小阿倾懵懵懂懂的摇头,“不知道爹爹娘亲,阿倾一直在等哥哥。”
云忘归望着懵懵懂懂的小阿倾,心里想,难道阿倾也像他一样,失去了记忆,还是因为阿倾年纪太小,所以才对以前的事懵懵懂懂。
但是转念一想,阿倾不记得父亲母亲,可是为什么会独独记得他这个哥哥。
阿倾到底经历了什么,而他,又经历了什么?
“阿倾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小阿倾本来想说什么,但是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这使得小阿倾马上嘴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戒备,不再说一句话。
小阿倾对外人很是警惕,而云忘归也更加确定小阿倾就是他云忘归的妹妹。
“进来,”
“这位公子,小店鄙陋,没什么好的东西招待公子,这是贱内做的家常小菜,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一个中年男子端着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饭菜走了进来,这